憶寫成的,最初的題目是《東京獄中一日記》,打算發表在一九三五年七月出版的《文學》特大號上。稿子寄出去了,可是就在這年五月在上海發生了所謂“《閒話皇帝》事件”,日本政府提出抗議,發表文章的《新生》週刊被查封,主編被判處徒刑。我的文章編進《文學》,又給抽了出來。我不甘心,把它稍加修改,添上一點偽裝,改名《一日記》,準備在北平《水星》月刊上發表,已經看過了清樣,誰知書店經濟出了問題,刊物印不出來,我看文章無處發表,就改變主意,改寫一下,在那個偷書的囚人身上添了幾筆,最後加了一句話:“我是一個人。”把回憶作為小說,編在《神·鬼·人》這個集子裡面了。那個時候我在上海為文化生活出版社編輯《文學叢刊》,有權處理自己的稿子,沒有人出來干涉,不准我拿回憶冒充小說,而且通篇文章並沒有“日本”的字樣,不會有人把我抓去判處徒刑,何況我自己又承認這是“一個人在屋子裡做的噩夢”。文章就這樣給保全下來,一直到今天。但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