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難。等到關後,我等三人聯名將用兵一切詳細情形,先寫表奏明天子。若準了本章,命各處接濟糧餉,兵有食無恐,然後用計以誘之。或戰或不戰,一年之內彼必離心,軍無鬥志,可一鼓而下也。”
徐霍二公道:“元帥之言甚善,等到關後即聯名寫本申奏朝廷,天子無有不準之理。”
三人說罷,各歸帳安寢。天明起來拔營前進,巳刻已抵關前。關中傅總鎮忙出關迎接元帥進關,隨後三軍一齊進城。元帥傳令一半上城守城,一半在關內教場紮營,每日換班上城守禦。民兵守城已久,暫行歸家歇息。這令一下,民兵感激不盡。
常爺來至總鎮府在大堂下馬,同了徐霍二人一齊入二堂正廳中坐下,傅總鎮帶領大小將官前來參見。常爺命平身,請總鎮旁坐,餘者告歸隊伍,明早聽令點名。眾官答應退下,總鎮歸坐。常爺細問番兵近日舉動,那番王如何用兵,他國有何勇將,可來攻過城池否?
總鎮見聞,遂對道:“那番王此番犯境,帶著精兵三十萬,詐稱五十萬。全憑元帥索莫爾足智多謀,槍馬純熟。那先鋒哈特堅更是利害,勇力過人,其餘番將數十員都有幾合勇戰。至於番兵,但知向前,至死不退。曾來攻城,幸得民兵晝夜守禦,關城堅固,因此才得保守這兩月有餘。末將因眾寡不敵,此時賊的銳氣正盛,難與交鋒,是以未曾出戰。幸得大元帥今日領兵到此,眼看不久即回兵,指日奏凱班師也。”
常爺道:“老總戎談何容易?老夫壯年尚有幾合勇戰,今年過六旬,日形衰老,焉敢言戰?今在甘州訪求得一位老先生姓呂,年已六旬餘歲。雖是經商出身,往返番國十餘次,他頗知用兵之法。現在止好靠天子洪福,眾將齊心,等呂公與本帥商量出一條妙計,先挫動敵人銳氣,那時再議出兵交戰,老將軍你意下如何?”
傅總鎮道:“元帥之言明見萬里,請元帥快與呂先生計議施行。”
常爺又問關中現存糧草幾何,此處催趲糧草何處最近?傅爺道:“關中舊存糧米僅敷三千人馬一年之用,關內鄰近州縣惟敦煌最近,次則肅州最好。須陝西省城解糧接濟,按月解營,方無貽誤。長安素稱天府之國,財賦甲於天下,元帥何不奏請各省解糧接濟,那就不患無糧了。”
常爺道:“我也是這個主意,明日當修本奏聞。但不知番兵紮營離關遠近?可有繞道之處偷看他的營寨?”
傅爺道:“番營離關二十五里,在三叉路口,旁靠尖山。若要看他營寨,除非由十里河繞道,從尖山後面上去,在山頂看他營寨,一目瞭然。就是恐他半路邀擊,反為不妙。”
常爺道:“他那紮營地方與我去路可有圖形?”
傅爺道:“有!”忙令人去取來。常爺細看了一遍,隨即請了呂先生來,二人商議如何能去偷看營寨。呂公道:“細看圖形,此去三叉路口有四條路徑,分東西南北。南方現為他佔,止有三面可以伏兵。如今有一條打草驚蛇之計,止須如此這般,連鬧三夜,那時再從十里河看營寨,管保他決不出來。元帥以為何如?”
常爺聞言大喜,說:“妙計妙計,等本帥明早修本,一面奏明要糧,兼陳明不能欲速情形,晚間即遣將依計而行。”要知如何遣將發兵,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三路進兵驚反寇 兩番用計勝敵人
話說常爺次日一早起來,與徐霍二公商議,聯名寫了一本,奏明番兵勢大,止可智取,難以力敵。關內最緊要者糧餉,乞明降諭旨,著各省解糧餉接濟。並陳明陝西最近,如能令陝撫按月解關糧餉,自無缺乏之虞。兵有食則心固,然後乘機用計以退賊兵。但不能剋期奏效,須寬限時日云云。寫好了本章,差官揹負往京師投遞,一面命將官四處催糧。
用完午飯,止見藍旗來報:“番營中先鋒在關外要戰。”常爺吩咐:“將免戰牌掛出,任憑他叫罵,不必理他,本帥自有勝他之計。”藍旗得令,來到關上依令行之。
那哈先鋒見掛出免戰牌,那裡肯依?在外面指定關城叫罵說:“中原既蓋了救兵,想來必有好漢,何不出來與咱見個輸贏,為甚不敢出戰?真是無恥之徒!”哈先鋒叫罵多時,又令隨徵五百兒郎下馬坐在地上叫罵。任憑百般叫罵,關上止裝耳聾,無人睬他。看看夕陽西下,哈先鋒止得收兵回營,商量要攻城取關。
且說常爺見天色將晚,吩咐中軍鳴鼓聚將。中軍在廳旁打了三通聚將鼓,只見那些大小武將一個個盔明甲亮,齊來廳上聽令。常爺將花名冊看了一道,然後手拔令箭一支,叫一聲:“康將軍聽令。”左邊閃出一將,年紀二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