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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而且直到今天才聽說。他必須叫奧斯本,莫莉。已經有一個羅傑——有兩個羅傑,不過其中一個是個沒用的老頭。這小傢伙要是不叫奧斯本,就再沒有奧斯本了。我們把他要來,給他僱個保姆,叫他母親在她那個國家舒舒服服過一輩子。這份證書我要儲存起來,莫莉。你真好,替我找到了它。奧斯本·哈姆利!如果上帝肯照顧我,我要叫這孩子永遠聽不到我一句重話一一永遠聽不到。我要叫他不怕我。噢,我的奧斯本,我的奧斯本,”他哭叫起來,“你可知道我現在為我對你說過的每句難聽話痛心到什麼程度啊?你可知道我是多麼愛你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根據各封信的語氣,總的看來,莫莉在懷疑,孩子的母親會不會像老鄉紳所想象的那洋輕易答應和孩子分開。這些信寫得也許並不十分高明(不過莫莉對此並沒有考慮),然而每一行都是一顆飽滿的愛心說出的溫柔話。此時莫莉應該做的還不是提出她的這種懷疑,而是談論小羅傑·斯蒂芬·奧斯本·哈姆利很可能是多麼好看,多麼可愛。她讓老鄉紳縱情地想象各種具體情況,幫助他猜測。兩個人根據自己的一知半解,對真實情況從最離奇、最獨特、最不可能的方面進行推斷。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夜來臨了。

該發邀請讓來參加葬禮的人並不多。這些人由吉布森先生和老鄉紳的老管家負責。第二天上午吉布森先生來後,莫莉向他提出了個問題。這個問題老鄉紳沒有想到,她卻想到了,那就是怎樣把這不幸的訊息通知奧斯本的遺孀。她孤獨地住在溫徹斯特附近,還在盼呀等呀,即使不是在等已死在遙遠的家中的奧斯本本人到來,至少也在盼他的信。哈姆利莊上的人們當然還不知道,這會兒她已經寫出了一封信——一看就是外國人的筆跡——已經送到了她通常發信的那個郵局。

“必須告訴她,”吉布森先生沉思著說。

“是的,必須告訴她,”他女兒答道,“可是怎樣告訴她呢?”

“叫她等上一兩天沒有壞處,”他似乎急於把問題拖一拖再解決,“拖一拖她會著急,各種不幸的可能都會出現在她心頭,其中就有眼下死了人的事。這樣她精神上就有個準備。

“為什麼要拖?拖到最後還得設法告訴她,”莫莉說。

“你說得對。那你來寫信,對她說他病得很厲害,明天就寫。我看他們每天都書來信往,已成習慣,你明天寫她就已經有三天不見音訊的時間。你告訴她你是如何知道所有情況的。我想,應該叫她知道他病得很厲害——你也可以說很危險,然後第二天再寫封信把實情全告訴她。我不想叫鄉紳老爺費這個心。葬禮過後,我們再商量孩子的問題。”

“她絕對不會讓孩子離開她的,”莫莉說。

“啊?這要見了她本人才會知道,”她父親說,“有些女人割捨得了。孩子到這裡,用你的說法,將來一切都好。而她是個外國人,很可能希望回到她自己的人民和親朋中間去。凡事要從正反兩面多考慮。”

“這是你的口頭禪,爸爸。不過這一次你會發現我說得對。我是根據她那些信判斷的。但我認為我估計得對。”

“這是你的口頭禪,女兒。時間將會證明誰對。這麼說那孩子是男孩?吉布森太太叫我特別要問清楚。她對辛西婭拋棄羅傑一時想不通。不過,說實話,這對兩個人都好。當然他要在很久以後才能認識到這一點。他們兩個不合適。可憐的羅傑!昨天辛西埡給他寫的那封信會叫他受不了,誰知道他接到信後會成什麼佯。沒辦法!一個人總得經歷風雨雨。我很高興這個小孩成了繼承人。我不希望他們家的財產叫愛爾蘭的哈姆利家族繼承上。奧斯本有一次對我說,這家是第二繼承人。莫莉,現現在就給遠方那位可憐的法國小女子寫信過去,使她有個準備。看在奧斯本份上,我們得費腦筋想一想,怎樣做不使她過於震驚。”

莫莉這封信寫得實在不易。寫著撕著,寫了兩三遍還不夠滿意。最後一遍,她覺得再寫也好不到哪裡去,寫完之後看也不看便發走了。第二天過得平易了些。對奧斯本的死談論得少了,也不那麼沉重了。但是,當第二封信發走之後,莫莉開始為這個可憐的女人感到撕心似的痛苦。她身處異國他鄉,又失去了丈夫;丈夫死在了遠方,臨終時、下葬時,她都無緣最後深情地看上一眼,好把他親愛的容貌銘刻在心。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埃梅佔據了莫莉的思想,這一天她對老鄉紳多次談淪她。每逢她講到他的這個小孫子,不管她的猜測多麼不沾邊,他總是樂於聽。但是一談到這位法國女人(他這樣叫她),他總是眨眨眼,迴避過去。他叫她“法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