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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017 晨光動翠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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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芳甸是被吵醒的,睜開眼時,外頭的天都還未亮。然而屋子裡的人都已經起來了。正忙忙的梳洗著,也沒人注意她。芳甸便躺在床上,靜靜的聽著她們梳洗,說笑,打鬧。

直到巳時才有人領了大夫過來瞧她,又開了藥,讓她擦在傷處。然後才交代秦國夫人對她的安排。

聽了那人的話,芳甸好半晌都是怔怔的。雖然昨夜便已察覺,然而她總不願相信自己已落入這步田地,能夠忍到現在,已是極限了。因此知曉自己日後竟要一直住在此處,心裡著實難以接受。

只這些話,對別人說亦是無用的。她雖然很想將手邊的東西都摔碎,都扔到對面的人臉上,卻剋制住了。

那是秦國夫人派來的人,若是做了什麼,叫她回去向秦國夫人告密,只怕自己日子更難捱。

——就算不是個饒舌的,別人瞧自己得罪了秦國夫人的人,也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芳甸的確沒有吃過苦,但到底是下人出身,這些東西,怎會不知?

所以最後,她也只是咬著牙點頭道,“我都知道了。只是我的東西都是放在明德院的,不知能不能回去收拾?”

其實提起這一點,她心中亦是萬分忐忑。昨日發生那樣的事,也不知會否傳開。

但就算別人不知道,她卻畢竟是被趕出來了,再要回去,便不如以往理直氣壯,只怕會貽人笑柄。

可她所有的東西都還在那裡,也斷沒有不拿回來的道理,只好硬著頭皮提了。

內心裡,卻未必沒有一種小小的期盼:元帥能夠收回成命,讓自己再回去伺候。

那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無所謂的點頭,“這個夫人倒是不曾交代。不過你想去拿回自己的東西,也是應該的。”反正回去也不過是惹人嘲笑罷了,真以為自己還是從前的地位麼?

芳甸自然瞧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屑,只是此刻並不是爭辯的好時候,卻也只得忍了。

接下來的兩日,她便是在下人房裡養傷,足不出戶。

而明德院裡的人,聽說芳甸被趙德昌送去了秦國夫人那裡,莫不驚訝萬分。

趙德昌已然叫人封口,澹然軒的人又是他心腹,秦國夫人也不會自打嘴巴,是以訊息並未傳出來。

二孃想起那日趙德昌的異樣,猜想此事怕是與芳甸有些瓜葛。若是如此,只怕她這回真是被趙德昌記恨了。

其他人雖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卻也猜到芳甸只怕是犯了大錯,才會受罰。

只有春江暗中可惜,還以為芳甸能和劉二孃分庭抗禮,誰知竟是個沒用的,枉費她許多心思。

這日眾人聚在二孃屋裡,說起芳甸,皆是唏噓不已。灩灩心直口快,徑直道,“也不知芳甸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元帥這般生氣。咱們什麼都不知道,便是想求情,也不知從何說起。”

春江哂笑,“求情?咱咱們能保住自己也就罷了,能有多少情面,便要替別人求情?主子定下的事兒,咱們只需聽著就是了。”

說著掃了二孃一眼,意味難明的道,“要說求情,說不得二孃你開口,比誰都有用。”

灩灩一聽這話,便忍不住嘲諷出聲,“二孃才來了幾日,和芳甸也沒甚交情,為何要去求情?倒是春江你,和芳甸同住一個屋子,從前好的什麼似的。你又是咱們的頭兒,這求情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倒是這般推推脫脫的,反倒是不像你了!”

芳甸因著自己弱些,從前泰半是跟在春江身後,她說什麼就附和什麼,是以灩灩才會這麼說。

春江也有些下不來臺,噎了一下才道,“說什麼我是咱們幾個的頭,也不過是個好聽的名兒罷了!你們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偏出了事,就都推到我頭上來了?”

流霜在一旁看著她二人說話,臉上也沒甚表情,這時卻忽然開口,“不知芳甸會不會回來取她的東西。”

灩灩也不針對春江了,轉而接了她的話頭,“自然是要來的,她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呢!”

春江這才咳了一聲,調整表情,微笑著道,“聽說芳甸被打了二十鞭子,想來正在養傷呢!我想著,要不要抽空去瞧瞧她?都是伺候元帥的人,總有幾分情意。也免得那不長眼的,見芳甸一時失了靠山,就作威作福起來。芳甸再錯,能錯到哪裡去?元帥氣消了,說不得便讓她回來了。”

“芳甸怕是也不願咱們去瞧她罷?”二孃有些猶豫,“到底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