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影兒的事兒。”
大眼睛小姐睿智地發現了問題:“您怕啥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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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譚白虎的瘦腿還在哆嗦著。
“我瞧呀,我今兒可以教您倍兒(注:地方話,意為:特別)多東西了!”大眼睛小姐壞兮兮地笑了。
詩人老康在殺奔“天上人間”的路上,很不舒坦。
為了省錢,他先趕到了公共汽車站,耐心等候開往“天上人間”附近的公共汽車。可一等不來車,二等車不來,轉眼半個小時就白白過去了。誰知道在這半個小時裡,美女老婆都與她的野男人幹了些啥呀?
由於下班的時間剛過沒一會兒,乘車的高峰期還沒過去,這半個小時之內,車站裡已經黑壓壓聚滿了人。大家都像老康一樣墊著腳尖、伸長脖子張望著,對久久企盼的公共汽車翹首以待。終於,等待四十分鐘之後,公共汽車拖拉機一般“轟轟隆隆”地開來了。
本來老康位居人群的中央、前側,佔據了擠上公共汽車的最有利位置,可讓老康萬萬沒想到是,公共汽車才一停穩,人群卻湧動起來,身強力壯的老少爺們,體弱心不軟的悍婦蠻女,便憑藉著兇狠的狂擠,發動了奪位革命。老康整個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本來可以順利擠上車的他,在幾秒鐘之內竟被擠出核心圈。最後,輪到被擠到人群最外沿的他上車時,滿當當的公共汽車已經實在無法擠下他這樣一個文弱之身了。
公共汽車的售票員從車窗裡擠出一顆碩大的腦袋,粗聲大叫道:“那位戴眼鏡的同志,別擠了。等下一輛!”
老康自然不甘心自己的失敗,發揚自己考各種學位時那種鍥而不捨的精神頭兒,企圖繼續擠上公共汽車。售票員繼腦袋之後,又把粗壯的手臂伸出車窗,拍著車的外皮,厲聲大叫:“嘿,說你呢!那個戴眼鏡的!不許擠啦!搗亂呀,是不是?”大有假如老康再不作罷,他就要跳下車去,施以老拳的架勢。
老康哪裡見過這種暴虐的陣勢,只得敗下陣來。望著剛才黑壓壓的車站,最後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他無奈地搖搖頭,一臉的舊社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我錯了?”
終於,沒有能力擠公共汽車的老康打了一輛價格最偏宜的夏利計程車,痛花了二十多塊錢之後,才趕到了天上人間歌舞廳。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九點不到,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對於捉姦來說,還為時不晚!
六、二億美元的誘餌
在“天上人間”里正快活著的人們,除了酒色,現在又有了新的談資。
阮大頭已經是酒過三巡,紅了大臉、紅了粗脖子,也紅了一對大眼珠兒。這酒勁兒一上來,就不需以跳舞的幌子來掩飾自己的行為了。阮大頭索性用大手直接拉了龔梅的小手,像是玩笑,像是請教,熱情而親切地提出了問題:“龔行,你幫我出出主意,這二個億美元如果給你,怎麼玩?”
龔梅是個什麼沒見過的女人?在阮大頭的酒興上,自然沒作淑女狀收回小手,她當然怕掃了阮大頭的興。什麼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當下中國已經加入WTO、金融殘酷競爭的形勢下,連手都不肯讓人摸一下的美女行長,還怎麼獲得商機和利潤?
“存我們五一支行不就行了嘛!”龔梅用特女人的聲音說。她的臉因為酒精的作用白裡透粉,真就像夏日裡、綠水中,飄浮著的水蓮花一般的嬌羞。
譚白虎瞧著阮大頭手裡的美妙小手,連嚥了幾口唾液,應和道:“存銀行生息,隨時提取,沒有風險!”
“小文子,你說呢?”阮大頭問文才子。
文才子眨著詭眼,終於作了一條黃花魚,把自己溜進角落,避開矛盾的中心,支支吾吾地沒吭聲。
大眼睛小姐爭先恐後地開了腔:“炒股票!夠作莊的份兒啦!”
陪文才子的小姐是個單眼皮,也不甘示弱,很在行地反駁:“美元只能炒B股!可中國的B股呀,一丁點兒也不硬,老是挺不起來,沒勁兒透啦!”
阮大頭聽了小姐的話,忍不住會心地壞笑起來。
龔梅沒明白阮大頭笑什麼,一本正經地說:“股市風險大,看準了可以少做一些。大錢嘛,當然只有存我們五一支行。我不但給您生息,而且,還能給您再派生出人民幣貸款來,讓您再用人民幣進行二次投資哪!”
阮大頭和三位美女外加兩個後生又喝了一杯酒,碩大的腦袋仰在沙發柔軟的後背上,紅紅的大眼睛往著天花板,故弄玄虛地開了口:“龔行說得對。兩位小姐說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