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有你這麼做人的嗎?”
小職員急了,一張瘦臉第一回當著美女行長的面,拉得像驢臉一樣的長:“咋?姓阮的夥同姓江的狼狽為奸,這樣欺負我們,難道我還給老太婆送藥去不成!?”
龔梅一聲不吭地鑽進支行開來的汽車,臉上密佈陰雲,對司機低聲吩咐道:“回行!快!”
汽車從醫院開到支行只用了十幾分鍾,可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在譚白虎的精神體驗中,卻彷彿長得有如幾天一般。因為,龔梅的臉一直像憋著傾盆大雨的黑暗的天,嘴也好像行將噴發的火山的口,一動一動的,卻又始終沒一句話說出來。
等司機為龔梅拉開車門,她跳下車,卻沒回她的辦公室兼臥室,而是直接奔向了辦公樓後面的拉圾箱。她用自己纖細的小手,在拉圾箱裡,翻來倒去地找著什麼,全然不顧拉圾箱的臭氣熏天。
譚白虎立刻曉得了龔梅的心思:她明擺著是找被自己扔掉的治癢藥!
譚白虎衝上去,攥住了龔梅的小手,又像憤怒又像哭地大叫:“龔行,您這是為了啥子嗎?”
龔梅白了一眼譚白虎,氣憤地甩開他的瘦手,把自己的小手重新放進骯髒的拉圾箱裡,翻來覆去地繼續尋找那被扔掉的治癢藥!
“阮大頭這樣耍我們!江莉莉這樣欺負你!可你……你卻還惦記著那個老神經病!”譚白虎說罷,氣憤地蹲下身,雙手抱住腦袋,拼命地抓撓著。
“躺在醫院那陣兒,我想到了死!”龔梅見譚白虎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用平靜的語氣開了口,“我想,假如我起不來了,什麼存款呀,什麼業績呀,一切的一切也就結束了。這時,我就問自己,我的一生都做了什麼?我們千方百計拉存款,到底是為什麼?如果國家真的禁止了銀行之間的這種無序競爭,我們現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