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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喻是完美無缺的。把人,特別是把林彪這樣一個人和誰進行比較,更是一件蠢事。但是,把他一生中指揮過的大小戰役,戰鬥進行比較、分析,就不難發現,這位非常強調“二百米內硬功夫”和“刺刀見紅”的將軍,更善於打運動戰,打巧仗,而較少打那種硬碰硬的陣地戰,消耗戰,特別是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

做為一個流血政治的政治家,林彪懂得四平這顆棋子在國共對壘這盤棋上的份量。四平頂住了,半個東北就是共產黨的了。但願望是一碼事兒,有沒有實力,能不能頂住,又是一碼事兒。他又何嘗不想“獨霸東北”呢?實力對比,當然也包括智謀的較量。力量不足,就要使巧勁。如同他這個“三等殘廢”和一個大漢摔跤,要想取勝,就要憑藉靈巧,閃轉騰挪,瞅準空檔,這一拳,那一腳,一點一滴地消耗,拖垮對手,而千萬不能支起架子,讓人家抓住。在秀水河子和大窪,他就是這樣乾的。在錦西不打大仗,向後撤,也是這樣一個宗旨。可現在,他被抓住了,是等在這裡讓人家抓住的。

而且,打了8年游擊戰的部隊,根本不適應這種控壕據守的正規陣地戰。

開頭,一些部隊把碉堡修得老高,像日本鬼子炮樓似的,被美式大炮一炮一個,成了靶子。7師主力星夜南下,進入陣地就開打,還是山海關前那一套。可敵人早已學乖了,“三板斧”一點不靈。這種情況並非一個7師。

在兵力火力都不得心應手情況下,以每個團18裡防禦正面的淺近縱深,把敵人硬頂了一個月,原因種種,下面將一一寫到。而做為東北民主聯軍的統帥,林彪是不遺餘力了的。

但他現在不想頂了,他看出火候了。

每個在前線的指揮員也都看出火候了。

一些老人說:那時看國民黨那勁頭,別說3年,就是用上打鬼子的8年,也不一定能打垮。

林彪的辨法,挺絕妙,也挺平常。在絕妙和平常之間,我們可以看到鮮明的林彪風格。

請看4月29日電報:中央東北局:28日亥時電悉。近十日內恰值夜間無月亮不便我大軍的夜間作戰,又因地形平坦及新一軍已構築陣地,且七十一軍及五十二軍六十軍各一個師已與刻軍靠攏,故在十日內殲滅或擊潰刻軍可能性不大。進入東北之敵,為國民黨最精銳的,新一軍又為其最強者,故我軍雖奮勇作戰,傷亡重大,彈藥消耗甚多,但只能作部分的消滅與擊潰敵人,而難於全部擊潰與消滅。

四平仍在我手,敵攻勢受挫,但正在調防,準備向我作新的進攻。以上情況供你們研究參考。

不講守得住,也不講守不住,只強調困難,明確說明10天之內不會出現奇蹟。而且,“最精銳”的敵人正“準備向我作新的進攻”,為後文打下伏筆。

再看4月23日電報:中央東北局:在保衛四平的戰鬥中幾個老主力旅傷亡各有一千數百人,子彈消耗為數浩大茲將第七旅彭明治部本旬報告轉如下:自四月徽泉頭守備時部隊變化甚大在泉頭雙廟(牛亡)牛哨半拉山門阻擊敵軍遲滯敵人前進仍然給敵人嚴重殺傷。自己本身的傷亡數不下千數。

在四平北郊的防禦戰中只二十團十旅特務營傷亡五百餘昨晚戰鬥十九團以猛攻小孤樹佔領村莊,我傷亡百餘,二十團猛攻任家屯之敵計傷亡達百餘。

以上屢次戰鬥傷亡失聯絡已達千七百多人,有的連隊進行兩連合一,有和剩班把人基礎一時恢復不起來,同時在月來(此處似有誤,但意思尚可明白——筆者)運動中冒雨行軍,擔任防禦任務,白天與敵激戰,夜間修作工事,休息時間甚少,體力精神疲,因此部隊勇氣不像過去那樣激昂,那種生氣活潑的現象也不見有。

還有5月17日電報:中央東北局:茲將程世才(41)來電轉如下:除大臺山作戰外,自十日至今,連續進行七日保衛戰,部隊沒有睡過一通夜,終日作戰,轉移作工事,甚疲勞,所攜各種子彈炮彈已耗盡了,地方對我戰鬥動員差,找不到擔架,前線上傷員運不下,西豐城嚴重太平景像。

筱日

在這裡,他又把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指戰員推上第一線,用他們的嘴把自己想說的全說出了。這是無可挑剔的。來自前線的意見是最有權威的。換個人,也會這麼做。

完成林彪風格的最重要一筆,在於不到最後一刻不說話。

5月17日電報:中央東北局:四平今日敵北面與西面的攻勢被我壓倒,我獲槍百餘支,東南陣地則被敵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