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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洪崖澗邊。澗水清潔,因憊熟睡。及覺,見雙鬟小女,磨刀謂曰:“君盜靈藥,奉命來取君命。”士良大懼,俯伏求救。答曰:“此應難免,唯有神液可以救君,君當以我為妻。”遂去。逡巡持一小碧甌,內有飯,白色,士良盡食,復寢。須臾起,雙鬟曰:“藥已成矣!”以示之:七顆,光瑩如空,青色,士良喜嘆。看其腹有似紅線處,乃刀痕也。女以藥摩之,隨手不見。戒曰:“但自修學,慎勿語人,倘漏洩,腹瘡必烈。”遂同往於湫側。又曰:“我穀神之女也,守護上仙靈藥,故得救君耳。”至會昌初,往往人見於巖谷。湫捕魚,不獲,投一帖子,必隨斤兩數而得。出《逸史》。

食蓮必有夙緣,不應犯天誅。既犯天誅,又不應雙鬟可以私救。且群仙豈乏役使,必遣小女,豈無利刃,乃始磨刀?語俱似兒戲。意者,士良脫罪後,造此以欺人。如近世王文成遇海神之說耳!

☆書仙

曹文姬,本長安娼女也。生四五歲,好文學。每展卷,能通大義,人疑其夙習也。及笄,姿豔絕倫,尤工翰墨,自箋素外,至於羅綺窗戶可書之處,必書之。日數千字,人號為“書仙”,筆法為關中第一。家人教以絲竹宮商,則曰:“此賤事,吾豈樂為之哉。惟墨池筆冢,使吾老於此間足矣。”由是籍籍聲名。豪富之士,願輸金納交者,不可勝計。女曰:“非吾偶也。欲偶者,請先投詩,當自裁擇。”自是長篇短句,豔詞麗語,日馳數百,女悉無意。有岷江任生,客於長安,投一絕曰:“玉皇殿上掌書仙,一點塵心謫九天。莫怪濃香薰膩骨,霞衣曾惹御爐煙。”

女得詩,喜曰:“此真吾夫矣。不然,何以知吾出處耶?”家人不能阻,遂以為偶。自此秦朝秋夕,夫婦相攜,微吟小酌,以盡一時之景。如是五年。因三月晦日,送春對飲。女題詩曰:“仙家無夏亦無秋,紅日清風滿翠樓。況有碧霄歸路穩,可能同駕五雲遊。”

吟畢,嗚咽泣下。曰:“吾本上天司書仙人,以情愛謫居塵寰二紀。”謂任曰:“吾將歸,子可偕行乎?天上之樂,勝於人間。幸無疑焉!”俄聞仙樂飄空,異香滿室。家人驚異,共窺見朱衣吏,持玉版朱書篆文,且曰:“李長吉新撰《玉樓記》就,上帝召汝寫碑,可速駕無緩。”家人曰:“李長吉唐之詩人,迄今僅三百年,焉有此妖也?”女笑曰:“非爾等所知。人世三百年,仙家猶頃刻耳。”女與生易衣拜命,舉步騰空。雲霞閃爍,鸞鶴繚繞。於是觀者萬計,以其所居地為《書仙裡》。

☆白螺天女

常州義興縣,有鰥夫吳堪。少孤,無兄弟。為縣吏,性恭順。其家臨荊溪,常於門前以物遮護溪水,不敢穢汙。暇則臨水看玩。積數年,忽於水濱得一白螺,遂拾歸,以水養。自縣歸,見家中飲食已備,乃食之。如是十餘日,堪謂鄰母哀其寡獨,故為執爨。乃卑謝鄰母。母曰:“君近得佳麗修事,何謝老身。”堪曰:“無。”因問其故,母曰:“子每入縣後,便見一女子,可十七八,容顏端麗,衣服輕豔,具饌訖,即卻入房。”堪意疑白螺所為,乃密言於母曰:“堪明日當稱入縣,請於母家自隙窺之,可乎?”母曰:“可。”明旦詐出,乃見女自堪房出,入廚理爨。堪自門入,其女遂歸房不得。堪拜之,女曰:“天知君家敬護泉源,力勤小職,哀君鰥獨,敕餘奉媲。”堪敬謝,遂留為婦,閭里傳駭。時縣宰豪士,聞堪美妻,因欲圖之。堪為吏恭謹,不犯笞責。宰謂堪曰:“爾熟於吏能久矣,今要蝦蟆毛及鬼臂二物,晚衙須納,不然罪責非輕。”堪唯而走出,度人間無此,求不可得。顏色慘沮,歸述於妻。妻笑曰:“君憂餘物,不敢聞命,二物妾能致矣。”堪聞言,憂稍解。妻辭出取之,少頃而到,堪得以納。令視二物,微笑曰:“且出。”然終欲害之。後一日,又召堪曰:“我要蝸牛一枚,爾宜速覓。”堪奔歸,又以告妻。妻曰:“吾家有之,取不難也。”乃為取之。良久,牽一獸至,大如犬,狀亦類之。曰:“此蝸牛也。”堪曰:“何能?”妻曰:“能食火。”堪將此獸上宰。宰見之,疑曰:“吾索蝸牛,此乃犬也。”又曰:“有何所能?”曰:“食火,能糞火。”宰遂索炭燒之,遣食。食訖,糞於地,皆火。宰怒曰:“用此物奚為?”令除火掃糞,方欲害堪。吏以帚及糞,應手洞然,火飈暴起,焚爇牆宇,煙焰四合,彌亙城門。宰身及一家皆為灰燼。乃失吳堪及妻。其縣遂遷於西數步,今之城是也。

《錄異紀》雲:“人世用水,日不過三五升,過此必減福折算。”則知敬護泉源,上帝所福。

☆園客妻

園客者,濟陰人也,姿貌好而性良,邑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