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斗笠有趣,竟是活的。上頭的這頂兒是活的,冬天下雪,帶上帽子,就把竹信子抽了,去下頂子來,只剩了這圈子。下雪時男女都戴得,我送你一頂,冬天下雪戴。”黛玉笑道:“我不要他。戴上那個, 成個畫兒上畫的和戲上扮的漁婆了。”及說了出來,方想起話未忖奪,與方才說寶玉的話相連,後悔不及,羞的臉飛紅,便伏在桌上嗽個不住。
寶玉卻不留心, 因見案上有詩,遂拿起來看了一遍,又不禁叫好。黛玉聽了,忙起來奪在手內, 向燈上燒了。寶玉笑道:“我已背熟了,燒也無礙。”黛玉道:“我也好了許多,謝你一天來幾次瞧我,下雨還來。這會子夜深了,我也要歇著,你且請回去,明兒再來。 ”寶玉聽說,回手向懷中掏出一個核桃大小的一個金錶來,瞧了一瞧,那針已指到戌末亥初之間,忙又揣了,說道:“原該歇了,又擾的你勞了半日神。”說著,披蓑戴笠出去了,又翻身進來問道:“你想什麼吃,告訴我,我明兒一早回老太太,豈不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