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文工團要來支隊慰問演出的事,事前整個新兵大隊只有一中隊隊長駱敏知道,包括有著支隊副參謀長身份的新兵大隊隊長馬嘯楊都不清楚。算是總隊文工團的臨時決定吧。
第二個知道的是劉二牛,因為請假歸來的駱敏被他第一個撞到了。新兵中隊長駱敏本來是想在中隊呆三天陪新兵們過年的,雖然他很想跟同樣遠離家鄉和親人的女友廝守在一起,但他知道,新兵們更需要他!
郝好早就對駱敏不滿了,至從駱敏調到新兵中隊當隊長以來,比總隊首長還要忙,兩個人一直沒見面。駱敏還一臉嚴肅的告訴她,週末的時候不要來支隊探訪,影響自己的情緒不說,新兵們看到了影響也不好。郝好氣得當場罵他白眼狼!
可是生氣歸生氣,郝好也是軍人出身,她能理解駱敏的良苦用心,駱敏要不是身上有這種天生的軍人特質,她也不會這樣無可救藥的迷戀他。兩個熱戀中的年輕人,飽受相思之苦,雖然相隔不遠,卻只能以書信和偶爾打電話來傾訴。就這樣好不容易熬到了春節,郝好滿心指望著駱敏能陪她幾天,哪怕見個面吃頓飯也行啊?就為了這次會面,郝好花光了一個月的工資,買了一堆便裝,還刻意去做了一個時下最流行的髮型,回來後被政委逮著好好給數落了一番,郝好哭喪著臉說等過完春節就恢復原來的髮型。
為了取悅心上人,花了這麼大的代價,結果大年初一早上打電話給駱敏,駱敏又回絕了,說:“寶貝兒,距離產生美,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郝好放下電話,一邊哭一邊找了把剪刀開始絞頭髮,剪到一半想想又擦乾眼淚給馬嘯楊打電話。馬嘯楊說:“別哭,你馬上到支隊來找我,我把那臭小子給你拎過來,好好幫你收拾一頓!”
郝好說:“副參謀長你別激動,支隊我不去了,我就想跟他吃頓飯,你告訴他,這兩天要是不出來見我,這輩子就甭想再見到我了!”
馬嘯楊放下電話,氣沖沖地跑到一中隊,一把拎起正在打雙扣的駱敏,劈頭就訓道:“你這個坨狗屎!你這坨狗屎!郝好哪點配不上你?老子早就要你去陪陪她,你偏不去!”
臉上貼滿紙條的駱敏卻不慌不忙地說:“等下,這牌馬上就要升級了!”
馬嘯楊氣得一把抓起駱敏手上的牌就砸在桌子上:“我命令你,五分鐘內著裝完畢,馬上跑步去見她!”
馬嘯楊發火也是雞同鴨講,駱敏壓根沒當回事:“打完這輪不行嗎?這幫犢子太欺負人了,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們!”
馬嘯楊氣得要抓狂,劉二牛趕緊使了個眼色,幾個班長丟了牌奪門而逃。看著頂頭上司黑著臉,駱敏立馬給馬嘯楊上了根菸,討好的說道:“這丫頭是不是告我狀了?”
馬嘯楊接過煙說:“那可不?淚人兒似的!老子就想不通了,人家那麼大牌,怎麼就看上你這副臭德性了?人多美的一朵鮮花,插哪裡不好?”
駱敏說:“你一個老爺們三十好幾了,自個兒娶不到媳婦,給別人操個什麼心?你累不累啊?”
馬嘯楊哭笑不得:“我是沒人看得上,你小子走了狗屎運,我就不能眼瞅著你也跟我一樣打一輩子光棍!”
駱敏還想貪幾句,馬嘯楊急了:“哪裡那麼多廢話?還不快點滾蛋?”
駱敏嘿嘿直樂,說道:“參座,那我走了?”
馬嘯楊說:“快滾!給老子悠著點兒,別把咱們的藝術家給壓扁了!”
劉二牛和幾個打牌的新兵班長,躲在外面偷聽,笑得那是極其的猥瑣,結果被駱敏撞見,一人被踹了一腳。哥幾個剛轉身,又被馬嘯楊追上踹了幾腳。
大年三十晚上和正月初一這一天,連隊一般都會安排由幹部和班排長們上哨,這好像成了部隊的一個傳統。頭天晚上,支隊政治處主任和李明忠還來新兵一中隊各上了一個小時哨。駱敏天黑前回中隊的時候,自衛哨的哨兵是劉二牛。看著駱敏左手提著袋子,右手捂著嘴,就大老遠的打著招呼:“隊長,你回來啦?”
駱敏捂著嘴,光點頭不作聲。劉二牛就“叭”的來了個立正敬禮,駱敏下意識地抬起右手還禮。
劉二牛說:“隊長,你嘴巴怎麼了?”
駱敏紅著臉又捂住嘴說:“沒事,站好你的崗!別吊兒郎當的!”
劉二牛就說:“嫂子咬的吧?啊喲,脖子也被抓了!”
駱敏慌慌張張地四下看了看,咬牙切齒地說道:“就你小子聰明!要是敢給老子到處瞎咧咧,剁了你!”
劉二牛就吃吃地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