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槍來保家衛國。整天三飽兩倒,剩下點精力就在家門口惹事生非,乾點偷雞摸狗、坑蒙拐騙,順便再調戲調戲良家婦女的缺德事。你說他們十惡不赦吧?也還不至於。多半都是書讀得少,沒什麼家教,再加上沒出過家門,沒吃過苦。善良的百姓們,看見他們大多繞著走,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人越躲他,他就越把自己當個角,就覺著老子天下第一了!除了忙不過來的警察叔叔,沒人敢跟他們較真。
要是多幾個像江猛這樣愛管“閒事”的人,這個社會,就不知道安定和諧多少了。沒辦法,誰叫你是當兵的呢?往大里說叫作保家衛國;往小處說,那就是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被保護的百姓受人欺負了,穿了這身馬甲,你就沒得選擇。哪怕對方窮兇極惡,明知是個死,那也要義不容辭,硬著頭皮往上衝!沒什麼好猶豫的。
第九章(6)
中巴車到了鎮汽車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歸心似箭的江猛,跳下車,甩起大步就往家裡跑。他手上拎著剛從市裡給母親買的兩件衣服,一雙鞋子和二斤豬肉。背上的揹包裡除了幾件換洗衣服外,塞的全是特產大麻花,那是他母親最愛吃的。
供銷社、米廠和中學擠在鎮中心以北,穿過它們中間的那條長長的弄巷,就可以看到一座大山,山腳下的那片竹林中有一個小村莊,村南的第一戶,就是江猛的家。
汽車站離家裡大約一千五百米,自己負重最多也就十公斤,如果一路奔襲,最多也就六七分鐘就能到家。大兵江猛,武警特勤中隊副班長,決定全力衝刺。
供銷社早早關門打烊,半死不活的米廠至少有一個月沒有開工了,鄉下的學校沒有晚自習的習慣。除了偶爾躥過的一兩條撒歡的野狗外,鎮北的這條破舊的柏油路上,幾乎見不到一個行人。
這個時候,小巷裡卻熱鬧有加。因為有五個小混混,還有一個左衝右突卻始終被團團圍住的二十歲上下的姑娘。姑娘沒有大聲的呼叫,她含著淚低聲地一遍又一遍的告饒。呼嘯而至的江猛,被堵住了去路。
“啊哈!這不是猛哥嗎?我說怎麼好久沒見你小子呢,原來弄了一身黃狗皮啊!”
五個小子放肆的大笑。
江猛皺緊眉頭,凝神看去,這五個傢伙,有三個他都面熟。剛才說話的那個,是他小學的同學,一個開小煤窯的黑心老闆的兒子,上小學的時候,全校人都叫他二狗。
“你好啊,二狗!”江猛不鹹不淡的問候道。這個小霸王他從小就十分討厭,另外兩個面熟的,他叫不上名,但他知道這兩個從他讀中學的時候,就在鎮上廝混。
“我們老大的小名是他媽你叫的嗎?”一個粗得像冬瓜的小子叫囂。
“哈哈,沒事,沒事,誰不知道我二狗啊?這個武警叔叔是我小學同學!”二狗訕笑。
江猛不打算再理會他們:“哥幾個,借個道!”
江猛說話的當口,那個少女撒退就跑,五個人也沒功夫再計較江猛的傲慢,呼啦一下全圍了上去。
江猛剛才沒怎麼注意那個女孩,她一直低著頭,而且還染著黃頭髮,看起來並不像什麼善類。這下看那姑娘跑,幾個去追,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姑娘跟他們不是一路的。
“喂!你們幹什麼?”江猛緊隨其後,大聲追問著。
沒人理會他,估計都沒聽見。
“二狗!這女的是你什麼人?”江猛終於逮著了已經抓住姑娘的二狗。
“她是我老婆,怎麼了?”二狗打量著江猛,有點厭煩的回應道。
“我不,我不是,他們一群流氓想強暴我,我在郵電所上班!”姑娘一邊用力地想掙脫二狗的手,一邊辯解道。
“二狗,你先放手,有什麼話好好說,耍流氓可不行!”江猛說道。
二狗一巴掌摜在姑娘的臉上,回頭對江猛怒目而視:“滾你媽的!少管他媽閒事,別給臉不要臉!”
江猛也火了,一把抓住二狗捏住姑娘手臂的右手,用力一扯。與此同時,冬瓜的一塊紅磚拍到了江猛的腦袋上,還沒等他回過頭,兩隻腳同時踹向了他的後背……
姑娘已經跑了,五個混蛋也沒打算再追擊,他們現在已經轉移精力,大叫著要廢了武警戰士江猛。
後腦勺上冷不丁捱了一磚頭的江猛,頭有點發暈,晃悠了好久才清醒過來。那一磚頭,要是換作普通人,早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拳頭和腳雨點般向他襲來,江猛死死抓住手上的袋子,用一隻手不停的招架,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而且背部抵住了米廠的牆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