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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嗎?”

瞿恩搖搖頭。

立華說:“革命軍已經佔領了汕頭,我本打算隨婦女慰問團去東江的。”

瞿恩問:“那你為什麼不去呢?你應該去。”

立華說:“你不是受傷了嗎?我在這陪你快兩天了,一句謝謝的話也沒有?”

瞿恩不知如何回答,其實他心裡感動得不得了。

立華搖搖頭:“這兒樓上樓下,轉運來的傷員都住滿了。”

瞿恩臉上一陣彆扭,忍不住說道:“你能不能讓護士來一下?”

立華:“幹嗎?是要小便?”

瞿恩點點頭。

立華起身取便壺:“輸著液呢,尿就多!”

瞿恩忙擺手:“不不不……這不好……”

“有什麼不好,還那麼封建,都接過好幾次了!”立華欲掀被子,被瞿恩死死按住。

“你的手還很有力呢,那你自己來,我替你端著。我不看!”立華將便壺送進被單下,擺正姿勢。

“現在看你,倒真像個男孩,一點也不像名共產黨教官了。”

傳來了液體的潺潺之聲,瞿恩一臉難堪。

立華繼續說:“你也真是,死都不怕,還怕男女授受不親。”她拿著便壺出門去了。

瞿恩睜眼在看天花板。

不一會兒,立華帶著洗淨的用具進門來,放置好。

瞿恩問:“立華,你還記得我們頭一次是怎麼見面的?”

立華嘆口氣:“別提了,你那時剛從歐洲回來,完全一副職業革命者的派頭,哪裡還把我們這些學校的小丫頭看在眼裡。”

瞿恩笑笑:“你們那時是組織了一個交換書報的團體吧,讓我去聽聽讀書體會。”

立華:“那時廣州的學生誰能請得動你?我們跑到你家,先哄好了你們家老太太,老太太說話了,你才勉強過來看一眼。”

瞿恩:“我那時也是太忙。”

立華:“你到了我們宿舍,什麼也不聽,先檢查我們都看些什麼書。”

瞿恩:“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立華:“你看了我們的交換書目,笑指:‘還有老莊列三書,此書的主人是誰?’我說,是我。並解釋說,此書為世德堂六子全書本,版本最好。你奇怪地看著我,說,讀這種書,先要穿上長袍馬褂,如果有必要,還得添頂瓜皮帽。惹得我的同學大笑。”

瞿恩:“我真那麼刻薄嗎?”

立華:“你以為呢?我當時就想,這人怎麼這樣?”

瞿恩:“我記得,我那天對你們說,不要讀死書,要學會讀社會。”

立華:“你太傲慢了,甚至專橫,頤指氣使,讓人很難接近。”

瞿恩:“是嗎?我真不知道你是那麼看我。”

立華:“後來我到了婦女部,你妹妹也在那兒,她領我去你們家。這我才發現,其實你是個透明的人。”

瞿恩:“你看看,還是你誤解了嗎,其實,我對你的頭一眼印象非常深,你太漂亮了,像一把利刃,摸上去會割破手的。”

立華一怔。

第四軍已經揮師北江,在打熊克武部的川軍。範希亮、立青、雨時加入其中,這一天,革命軍在與川軍的戰鬥人員激烈巷戰。

三人沿街市不斷持槍躍進、隱蔽、開火,他們身後跟隨若干革命軍士兵,雙方在爭奪每一座房舍街鋪。一名川軍軍官藏在雜貨店的酒缸邊瞄準對街的立青。低姿持槍的立青敏捷地先敵開火。被擊碎的酒缸,澆了那軍官一頭一臉的酒水。待他抬起手槍,正欲開火,一根滾燙的槍管已抵住了他的腦袋。

範希亮:“小子,放下槍,老子不殺你!”

軍官犟得很:“我堂堂川軍團長,寧死不受此辱,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好了!”

範希亮冷笑一聲:“喲嗬,還是個義士呢?你團長怎麼了,老子還是旅長呢,讓你繳槍,委屈你了?”範希亮嚇唬地欲扣扳機,喝道:“放下槍!”

軍官的腰桿再直,也抵不過槍桿的威脅,他終於乖乖地放下槍。

一挺輕機槍從一家妓院掛了紅燈籠的視窗伸出,川軍機槍手噠噠噠地向街道開火。革命軍被密集的彈著點逼到了牆根下,有人試圖還擊,卻負了傷。

機槍不斷地向外開火,房間裡擠了一堆哭天喊地的青樓姑娘。

一個川軍士兵拉過一個姑娘就親:“小心肝,外頭可都是赤黨,赤黨可不像咱這麼疼你們,抓住你們絞頭髮,掛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