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由於它那口髭的尖兒在暗處發光吧。要麼就是在黑暗中起著觸角般的作用。
他側耳聽著它吱吱吱舐食的聲音。做火腿蛋吧,可別。天氣這麼幹旱,沒有好吃的蛋。缺的是新鮮的清水。星期四嘛,巴克利那家店裡這一天也不會有可口的羊腰子。用黃油煎過以後,再撒上胡椒麵吧。燒著開水的當兒,不如到德魯加茨肉鋪去買副豬腰子。貓兒放慢了舔的速度,然後把碟子舔個一乾二淨。貓舌頭為什麼那麼粗糙?上面淨是氣孔,便於舔食。有沒有它可吃的東西呢?他四下裡打量了一番。沒有。
他穿著那雙稍微吱吱響的靴子,攀上樓梯,走到過道,並在寢室門前停下來。她也許想要點好吃的東西。早晨她喜歡吃塗了黃油的薄面包片。不過,也許偶爾要換換口味。
他在空蕩蕩的過道里悄聲兒說:
“我到拐角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他聽見自己說這話的聲音之後,就又加上一句,
“早餐你想來點兒什麼嗎?”
一個半睡半醒中的聲音輕輕地咕噥道:
“唔。”
不,她什麼都不要。這時,他聽到深深的一聲熱呼呼的嘆息。她翻了翻身,床架上那鬆垮垮的黃銅環隨之叮零噹啷直響。嘆息聲輕了下來。真得讓人把銅環修好。可憐啊。還是老遠地從直布羅陀運來的呢。她那點西班牙語也忘得一乾二淨了。不知道她父親在這張床上花了多少錢,它是老式的。啊,對,當然嘍。是在總督府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