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拾起一根稻草,對布盧姆說:“瞧啊,布盧姆。你看見這根稻草了嗎?這是一根稻草哩。”我憑著姑媽敢說:他能就此談上一個鐘頭,並且從從容容地繼續談下去。
在愛爾蘭軍主持下,於小不列顛街的布賴恩·奧西亞楠。座古色古香大廳裡進行了一場極為有趣的討論:談到古代蓋爾體育運動的復興,談到古希臘羅馬以及古代愛爾蘭的人們怎樣懂得體育文化對振興民族的重要性。這一高尚集會由可敬的主席主持,與會者來自各界。主席做了一番富於啟發性的開場白——那是以雄辯有力的辭藻發表的一篇精采有力的演說。接著又以通常那種優良的高水平,針對著復興我們古代泛凱爾特祖先那歷史悠久的競技和運動之可取性,進行了一場饒有興趣而富有啟發性的討論。然後我們古代語運動的著名而備受尊敬的學者約瑟夫·麥卡錫·海因斯先生就復興古代蓋爾族的運動和遊戲問題,做了雄辯的演說。這些競技是當年芬恩·麥庫爾所朝朝暮暮操練的,旨在復興自古以來的無與倫比的尚武傳統。利·布盧姆因為站在反對論調的一邊,人們對他的發言譭譽參半。身為聲樂家的主席,經會眾一再要求,並在全場鼓掌聲中,極其出色地唱了不朽的托馬斯·奧斯本·戴維斯那首永遠清新的詩《重建國家》(幸而它家喻戶曉,用不著在此重複了),這樣就結束了這場院討論。說這位資深的愛國鬥士演唱得完全超過他平素的水平,無人會有異言。這位愛爾蘭的卡魯索…加哩波第處於最佳狀態。當他用洪亮聲腔高唱那首隻有我們的公民才能演唱的久負盛名的國歌時,發揮得真是淋漓盡致。他那卓越高超的嗓音,以其不同凡響的音色大大提高了本來已飲譽全球的聲望。會眾報以熱烈的掌聲。聽眾當中可以看到許多傑出的神職人員和新聞界、律師界以及學術文化界人士。會議就這樣結束了。與會的神職人員包括耶穌會法學博士威廉·德拉尼教長;神學博士傑拉爾德·莫洛伊主教;聖神修士團的帕·菲·卡瓦納神父;本堂神父T。沃特斯;教區神父約翰·M·艾弗斯;聖方濟各修道會的P。J。克利裡神父;佈道兄弟會的L。J。希基神父;聖方濟各託缽修道會的尼古拉斯教長;赤腳加爾默羅會的B。戈爾曼教長;那穌會的T。馬爾神父;那穌會的詹姆斯·墨菲教長;地方主教代理約翰·萊弗裡神父;神學博士威廉·多爾蒂教長;主母會的彼得·費根神父;聖奧古斯丁隱修會的T。布蘭甘神父;本堂神父J。弗萊文;本堂神父馬·A·哈克特;本堂神父W。赫爾利;至尊的主教總代理麥克馬納斯閣下;無原罪聖母奉獻會的B。R。斯萊特里神父;教區司鐸邁。D。斯卡利教長;佈道兄弟會的託·F·珀塞爾神父;十分可敬的教區蒙席蒂莫西·戈爾曼;本堂神父約·弗拉納根。在俗人士P·費伊、託·奎克等等。
“提起激烈的運動,”阿爾夫說,“基奧和貝內特之間的那場拳賽,你們去看了嗎?”
“沒有,”喬說。
“我聽說某某人在那場拳賽中,足足賺了一百金鎊,”阿爾夫說。
“誰?布萊澤斯嗎?”喬說。
於是布盧姆說:
“譬如說到網球,我指的就是動作要敏捷,眼力得有訓練。”
“對,布萊澤斯,”阿爾夫說,“為了增加邁勒獲勝的機會,他到處散佈說,邁勒成天酗啤酒。其實邁勒總在埋頭練著拳。”
“我們瞭解他,”“市民”說,“叛徒的兒子。我們曉得他是怎樣把英國金幣撈到自己兜裡去的。”
“你說得對,”喬說。
布盧姆又插嘴談起草地網球和血液迴圈,並且問阿爾夫:
“喂,柏根,你不這麼認為嗎?”
“邁勒用對方的身子擦了地板,”阿爾夫說,“相形之下希南和塞耶斯的拳賽不過瞎胡鬧。簡直像爹媽管教兒子那樣把他揍個痛快。那小個子連對方的肚臍眼兒都夠不著,大個子淨撲空了。天哪,他終於朝著對方的心窩給了一拳。什麼昆斯伯裡規則統統置諸不顧,弄得對方把從未吃進去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邁勒和珀西為了爭奪五十金鎊獎金所展開的是一場具有歷史意義的戴手套的重量級拳擊。都柏林的羔羊憑著他那傑出的技巧,彌補了體重的不足。最後的訊號打響後,兩個鬥士都遭到重創。在上一次的廝鬥中,次中量級軍士長狠狠地左右開弓,基奧只能當個接收大員。這位炮手朝著寵兒的鼻子利利索索地飽以老拳,使他鼻孔出血。邁勒看上去已暈頭轉向了。軍人以揮起左拳猛擊為開端,拿出看家本領來了。迎戰的愛爾蘭鬥士作為回擊,就對準貝內特的下巴頦尖兒猛地打過去。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