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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他們圍觀過後,離去時,總是帶著譏嘲,現在,卻是把鼓勵留下,這就是兄弟與不是兄弟之間的差別。
蘇建打量著周陽,臉一肅道:“周陽,你的膽色很不錯,我很佩服。你也聽路博德說過了,這麼多年下來,第一次持靶不尿的新兵不到一百。象路博德這般,射掉你兜鍪的事,還沒有過。我在想,要是他們也象你一樣,挨這麼一箭,即使不尿,也會嚇個半死,而你卻跟沒事似的,你的膽色很不錯!”
說到膽色,周陽確實不小,卻也沒有他說的這麼好,只是猝不及防之下給射一箭,想害怕也沒機會。後怕嘛,周陽不會有的,兩世為人,早經歷過生死,誰還去後怕?
“膽色不錯,你透過考較的希望又大了些。可是,你要是不努力的話,仍是不多。”蘇建的聲調突然轉高:“即使你沒有透過,給弄了出去,你也可以說是我的兵!”
軍人,佩服的就是膽色過人的人,蘇建以前是不承認周陽的,現在如此說,是一個天大的轉變。
“蘇伍長,還是等我有實力再說是你的兵!”周陽的回答卻是大出蘇建的意料。
蘇建把周陽一打量,哈哈大笑起來:“周陽,你不願做我的兵,我還非要你成為我的兵!成為我最好的兵!”
略一停頓,拿起箭靶:“你開弓射箭,我去持靶。你記住,必須連開弓三十次,還要箭箭中靶心,才有希望透過考較。”
“拿著!”把大黃弓塞在周陽手裡,持著箭靶,大步而去。
來到一百步外,蘇建站好了,右手持靶,衝周陽大吼起來:“開弓射箭!”
聲如雷鳴,滾滾而來,周陽握弓在手,搭上箭,長吸一口氣,默運心法,大黃弓緩緩拉開,直到滿弦為止。瞄準靶心,一箭射了過去,正中靶心。
蘇建看在眼裡,瞳孔一縮,周陽也太能整事了吧?第一次射箭,就能中靶心,這可是萬中無一的事情。然而,他嘴上說出來的,和他心裡的想法截然不同,大吼大叫:“虧你還是建章營的兵,連靶心都沒有射中!”
“你眼睛長到脖子後面去了,沒看清!”周陽調整呼吸,準備再射,數落起蘇建。
“我說的是靶心正中!”蘇建嘴硬。
六十五
“我現在就射給你看!”周陽再次開弓,對準了蘇建兜鍪上的白羽,一箭射了過去。
“咻!”
大黃箭打破空氣屏障,發出尖銳的嘯聲,好不駭人。
蘇建聽在耳裡,心頭一跳“第一次射箭就有如此威勢,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周陽這一箭的力道不錯,就是準頭太差了,並不是對著白羽而來,而是對準了蘇建的面門。蘇建一點也不慌亂,向左一步跨出,大黃箭從右則射了過去。飛出老遠,射在地上,入土半尺。
“真是個怪胎,有如此力道!”蘇建打量著還在顫動的白羽,心中暗自讚許,卻是衝周陽嚷起來:“沒用的東西,連人都射不死!”好象他活得不耐煩了。
周陽終於體會到了,射中靶心和射斷白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界,現在的周陽,還沒有這種實力。不再去做力有不逮的事,對準靶心開弓射箭。
大黃弓的力道太強,周陽每開一箭,都要用盡所有的力量,執行一陣心法,恢復力氣再射一箭。這時間花費得太多了,蘇建仍是不停的大吼大叫,卻是耐心的等周陽射完。
三十箭射完,蘇建持著箭靶回來,把箭靶衝周陽面前一扔,冷冰冰的吼起來:“周陽,你很好,很了不起!三十箭,只有二十四箭射中箭靶,中靶心的不過十箭。射中靶心正中的,沒有一箭。你是建章營最差的射手!”
周陽第一次開弓射箭,能有二十四箭上靶,十箭中靶心,已經是奇蹟了,他當然是不會實話實說,這就是教官的通病。你就是做得再好,他總是要貶低你。
周陽把箭靶打量一陣,很是汗顏,路博德能一箭斷羽,他還在脫靶水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達到路博德的水準。
蘇建是一腳把一塊石子踢飛:“這僅僅是射箭的底子,考較時根本就不考這個,是要考你的騎射功夫。”
“不考?”周陽大是意外。
蘇建不屑的道:“放一個箭靶在那裡,要你站在這裡,開弓射箭,這還是建章營嗎?廢物才這麼射!建章營是大漢最優秀的軍隊,考較射藝,是要騎在馬上,一邊飛馳,一邊射移動中的箭靶。一炷香時間內,三十枝箭全部中靶心才算透過。”
這也太變態了,周陽聽得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