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死了活該!同樣的,你躲不開箭矢,死在兄弟的箭下,那是活該!這樣的人,不配做建章營的兵,死了,省事!免得浪費朝廷的糧餉!”
這話冷酷無情,好似魔鬼的話語,周陽卻是聽得熱血如沸,頭一昂,胸一挺:“稟伍長,周陽願意持靶!”
“周陽聽令,一百步處,持靶!”蘇建大聲下令。
“諾!”周陽舉著箭靶,大步而去,走到一百步處,停了下來,右手平伸,舉著箭靶。
“會不會尿?”路博德非常期待:“第一次持靶的新兵,十有八九會尿,他肯定會尿!”
蘇建握住大黃弓,彎弓搭箭道:“你看著就是了。要是發抖,那就尿了,沒有發抖,就是好兵!”
右臂一使力,一石八斗的大黃弓,開了個滿弦,對準箭靶,略一瞄準,開弓放箭。
“咻!”
勁爆的弓弦聲響起,又粗又長的大黃箭帶著勁風,直奔箭靶,正中靶心。
周陽右手一震,一瞧箭靶,大黃箭上的白色箭羽微微顫動,暗讚一聲:好箭法!
“沒抖,沒尿!”路博德略一打量,讚歎一句:“有點膽識!”
“是麼?”蘇建冷冷的,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的聲音響起:“這才第一箭,十箭以後,若是沒尿,才是真正的好兵!”
不斷開弓射箭,一連十箭,周陽仍是矗立著,他們期待中的發抖並沒有出現,蘇建手中的大黃弓放了下來,眼裡閃著精芒,盯著百步外的周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都不尿?我就不信他不尿?”路博德一把奪過大黃弓,搭上大黃箭,對著周陽就是一箭。這一箭勢如奔雷,速度非常快,周陽發覺射的是自己,而不是箭靶時,要躲已經來不及了,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大黃箭射來。
頭上一涼,兜鍪給一箭射飛,砸在地上,不住滾動。路博德的箭術真的了得,把兜鍪上的羽毛射斷了,潔白的羽毛在空中緩緩飄落,好似蒲公英在飄蕩一般,煞是好看。
周陽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一顆心怦怦直跳,撿起頭盔,持著箭靶,氣哼哼的往回趕。這明顯是嚇周陽的,這口氣不能忍,得問個明白。
然而,事情的發展,遠出周陽預料。不容他說話,蘇建一下就抱周陽箍住了,路博德粗大的右手朝周陽褲襠裡摸去。
我靠!
是有斷袖之好的變態!
周陽一陣惡寒。
“乾的,沒尿!”
就在周陽倍感顏面大失的時候,路博德不住頷首,大拇指一豎:“不錯!這麼嚇都沒尿,是條硬漢子!”
就準你耍流氓,不准我狼狼一回?周陽在褲襠上一拍:“我很雄壯,你自卑否?”
六十四
“砰砰!”
一陣猶如雨點般的拳頭砸在周陽身上,周陽直接給砸趴下了。
“你們?”周陽把路博德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不明所以。
說他們是在找周陽的麻煩嘛,他們卻是個個臉上帶著笑容,這是周陽進入建章營數日來第一次見到他們的笑容,絕對是真誠的笑容,沒有一點虛偽。
說他們是在親近嘛,他們的拳頭上力道極大,砸在身上,很是疼痛,真鬧不明白。
“拋起來!”路博德帶頭大吼一聲,士卒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把周陽拋在空中,然後齊刷刷的退到一邊。
“啪!”周陽結結實實砸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氣血翻騰,半天爬不起來。
“你們?”周陽的抗議未完,又給一眾人抓了起來。
這次,沒有人用拳頭,甚至拋耍對付周陽,路博德帶頭,幾個兵士七手八腳的為周陽拍灰塵泥土。路博德一邊在周陽頭上亂揉亂拍,一邊鼓勵:“周陽,好樣的!好好努力,你一定行!”
“一定行!”
“一定行!”
一聲接一聲的勵鼓聲出自這些兵士之口,個個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絕對不是在說笑。
周陽練了幾天,路博德他們就圍觀了幾天,總是撇嘴,譏嘲周陽不行。如今這般微笑相對,還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周陽有些發懵。
讓周陽發懵的還在後頭,蘇建一拳把路博德砸到一邊,幫周陽拍著灰塵,昂首挺胸,以打鳴公雞般的高傲宣佈:“你們盡說廢話,我蘇建的兵,能不行?”
他臉上不再是冰冷,不再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而是帶著笑容,還很親切。這可是數日相處來,他第一遭如此親切,周陽有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抬起頭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