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離去,留下週亞夫一個人發呆。
翌日早朝,景帝接到周亞夫的辭相表章,立即就準了,把丞相之權一分為三,交予許昌、莊青翟和竇嬰三人處理。
許昌和莊青翟二人滿打滿算,以為周亞夫辭相,非他們接手丞相之位不可,卻未想到景帝把相權一分為三,這權力可小了許多,讓二人鬱悶得緊。
最讓二人鬱悶的是,景帝讚揚周亞夫勞苦功高,當場下旨,增封了周亞夫兩千戶食邑,周亞夫的長子周信,次子周成每人賜爵三級。
兩千戶食邑,那是斬首數萬的軍功才能得到的巨大封賞,當景帝說出口時,不少大臣驚訝出聲,豔慕不已。
在這之外,還特的下旨,要周亞夫繼續住在丞相府。丞相府,那可是輪流著用的,不是丞相就得搬出去,周亞夫不是丞相了,佔著丞相府,這什麼意思?
許昌萬般不爽,立即上奏,卻給景帝狠狠的訓斥了一頓,弄得灰頭土腦。
退朝之後,景帝直接去了養心殿,那個中年人早就在等候了。
今日的景帝與以往大不相同,臉色陰沉,極是不快,春陀更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緊閉著嘴巴,生怕一句話不當,引來大禍。
“皇上,何事不樂?”中年人問道。
景帝長嘆一口氣,並沒有正面回答:“周亞夫還在細柳治軍時,先帝就發現其才,卻一直沒有用他。不僅沒有用,還不時找點磕磕絆絆的小事敲打敲打他,朝中多少官員以為先帝對周亞夫不滿。可他們哪裡知道,先帝在駕崩之前,拉著朕的手,就是這裡,一再叮囑朕:國有難,找亞夫!”
說到此處,景帝停了下來,虎目中出現淚花:“七國之亂起,朝臣束手,朕拜周亞夫為太尉,予其虎符,僅僅只給了臨時抽調而來的數萬兵馬,他不負朕之厚望,三個月內踏平吳楚叛軍。”
中年人長嘆一口氣:“周亞夫真是有福啊,能讓皇上如此掛念!我都有些豔慕他了!”
“那個許昌,以為人走茶涼,周亞夫雖不在相位了,仍是朕的重臣,他居然想把周亞夫趕出丞相府,哼!”景帝的聲調有些高。
中年人略一沉吟:“皇上,周亞夫去相,這是沒辦法的事。這是他自己辭的,比給皇上罷了強。”
景帝撫著額頭:“大樹下好乘涼,周亞夫就是一顆根樹葉茂的大樹,多少人躲在他身後。朕雖不願,卻不得不拿掉他的相權。只有周亞夫不再是丞相,這些人才能跳出來,朕才能一一除掉。”
略一停頓,景帝讚一句:“周亞夫辭相,必是出自周陽之手,周陽果然是個明白人,朕沒有看錯他。”
中年人有些不明白:“皇上,為何不賜周陽的爵位呢?周亞夫三子,長子、次子的爵位皆增三級,獨周陽無爵位之增。”
“大丈夫,功名當自取!豈能萌祖蔭?”景帝虎目驟然明亮:“聽說周陽在建章營訓練得不錯,雖是短短數日,卻有尋常人數月之功,此子極有天賦!他越是精明,說話的份量越重,周亞夫越是要聽,有他在,周亞夫不會再壞朕的大計了。周亞夫之事,就到此了結了!”
中年人很是贊成的點頭:“皇上聖明!接下來,是不是該對付梁王了?”
“不!”景帝搖頭道:“老三挾太后之寵,極不易辦,這事得押後,慢慢來,急不得。”
“那下一步該做什麼?”中年人再次相詢。
“廢太子!”景帝三字一出口,臉上一抽搐,整個人都有些發僵。
中年人明白景帝為何發僵,無論誰做了太子,都是景帝的骨肉。為了漢家大事,不得不打造一位賢明之君,可景帝也是人父,心裡疼啊!
六十二
烈日當頭,烈毒的太陽曬在身上,隱隱生疼。
周陽揮汗如雨,手中的漢劍擊、刺、洗、格,不住變化。經過幾日的訓練,蘇建認為周陽對用劍的基本技巧掌握得差不多了,雖是火候差得太遠,能在短短數日間有此成就,很不錯了。是以,蘇建決定要周陽把擊刺洗格四種基本動作靈活運用,相當於拳擊上的組合拳了。
收住劍,周陽喘著粗氣,問道:“伍長,什麼時間進行箭術訓練?”
“箭術?”蘇建嘴角一扯,不屑的道:“你能拉開大黃弓麼?我可告訴你,建章營只有大黃弓,沒有普通弓,你要用就用大黃弓,要是用普通弓,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大黃弓是漢軍的強弓,石數極高,沒有足夠的力氣不可能拉得開。建章營中漢軍最精銳的部隊,自然是要用大黃弓了,尋常弓對建章營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