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騶郢一臉的喜色,舉起金盃,一飲而盡。
“幹!”
餘善和劉駒二人舉杯,一仰脖子,一口喝乾。
劉駒放下酒杯,抓起酒壺,邊斟酒邊道:“大王,邊關之上漢匈大戰,拖而不決,正是大王的良機,千萬不可錯過。此時起兵,進攻東甌,漢廷無法節制。”
劉濞死在東甌,他無時無刻不想滅了東甌,只要一有機會,就要唆使騶郢攻打東甌。
“劉先生放心,騶搖那老東西是跑不掉的。”騶郢當然明白他的用意,轉移話題:“邊關大戰,萬眾矚目,誰勝誰負,言之尚早,再等等吧。”
他是巴不得漢朝戰敗,最好是大敗,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吞併東越,出兵南越,把縱橫萬里的嶺南之地佔據,就有了與漢朝分庭抗禮的實力,就可以稱帝了。
可是,他也深知,他如今的實力與漢朝差得太遠,他不敢輕易動手,得等到有個結果再作決斷不遲。
“大王,天賜良機,不容錯過!”劉駒哪會輕易罷休。
“稟大王,漢朝使節柳鐵請見。”
親衛快步進來稟報。
“柳鐵?他來做什麼?”上次柳鐵奉周亞夫之命前來請騶郢去品茶,他不敢去,裝病推辭了。柳鐵再次到來,這是為何呢?
見,還是不見?騶郢有些犯難了。
就在他犯難這當口,劉駒眼裡閃過一絲冷芒:“大王,柳鐵是周亞夫的心腹,此番前來,必是沒安好心,不如殺卻。來啊,把來人的腦袋砍下來!”
只要把柳鐵殺了,那麼,騶郢就不容於周亞夫,與漢朝開戰就勢在必行,這正是劉駒所要的結果,不惜喧賓奪主。
“慢!請他進來。”劉駒的用意,騶郢哪會不明白,反倒讓他下定了先見上一見的決心。
親衛出去,很快回轉。柳鐵一身戎裝,一身的灰塵,一瞧便知,趕了很長的路,抱拳一禮:“見過大王。”
“柳鐵,本王身有微癢,實是不能赴長沙與條侯品茶,還請多多致歉。”騶郢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大王有癢,豈敢相強。”柳鐵瞄了瞄劉駒,話鋒一轉:“柳鐵這次奉令前來,是要問大王之罪。”
“問我的罪?”騶郢有些好笑:“本王身子不適,不能與條侯品茶,這也是罪嗎?你們聽說過這樣的罪嗎?”
“哈哈!”
劉駒和餘善跟著大笑起來,彷彿聽到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柳鐵卻是不動聲色,聽而不聞:“大王錯矣!我要問之罪,非為此也!前吳國世子劉駒,求庇於大王。大王可知,劉駒是朝廷要犯,大王不把他送於朝廷,就是窩藏之罪,條侯令我問大王一句話,交不交劉駒?”
劉駒臉現怒氣,狠狠瞪著柳鐵,就要發作,卻給騶郢眼色阻止。
騶郢笑道:“條侯誤聽!劉駒身為前吳國世子,吳王身殞之後,不知藏於何處。若是本王知曉,一定送給朝廷。”
“大王真不知?”柳鐵再問一句。
“真不知!”騶郢想也沒有想就肯定一句。
反正柳鐵只是個使節,又沒有見過劉駒,他也不認得,也不怕他揭穿。
“那就好!”柳鐵似乎是信了他的話:“大王,條侯有句話要我轉告大王,還請大王容我盡言。這劉駒是個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大王千萬別與之交往。”
劉駒嘴角一扯,眼裡閃著怒色
騶郢有些好奇,問道:“為何如此說?”
“劉駒喜愛老婦人,皎好婦人在他眼裡,不值一提。當年,他身為吳王世子,卻與王宮中的老婦人勾搭成奸。”柳鐵一臉的平靜,嘆口氣道:“此等嗜好,極為罕見。若是大王見著此人,一定要把王宮中的老婦人善藏之,不得與之相見。尤其是大王的……”後面的話,不說也明白,那就是騶郢的女性長輩。
“你……”劉駒氣怒上來,就要辯解。
卻給騶郢搶過話頭:“謝漢使提醒。還有麼?”
“吳王之死,與其說是死於劇孟大俠之手,不如說是死於劉駒之手。”柳鐵說出來的話,足以讓任何人好奇。
“哦!竟有這等事?”餘善很是驚奇了。
“劇孟大俠武藝高強,孤身一人,千里追殺劉濞。劉濞身邊有不少死士,若無人告密,劇孟大俠豈能得手?”柳鐵眼角瞄了一眼劉駒,只見劉駒氣得胸口急劇起伏。
劇孟孤身一人追殺劉濞,這事固然讓人稱道,可以說是傳奇故事了,卻也惹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