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匈奴還有四十萬大軍就在附近,一旦戰事不決,拖到這四十萬大軍趕到,漢軍一個也別想走掉。
李廣一愣,掃視一下戰場,立時明白周陽的擔憂,恨恨的道:“算單于走狗運,放過他!大帥,我們先把這些收攏的匈奴擊潰,決不能給他們重整陣勢的機會!”
不愧是良將,念頭一轉,就能分出輕重緩急。
對付軍臣單于固然重要,可是,漢軍人數太少,不見得能成功。若是把過多的兵力用在與軍臣單于的追逐上,就給了匈奴重整陣勢的時間。反倒不如把匈奴徹底擊潰,更穩妥。
周陽讚許的點點頭:“飛將軍,你帶人衝擊這裡。我去衝擊那裡。”
“諾!”李廣領命,帶著漢軍衝了出去。
周陽率領漢軍,把收攏軍隊最多的左賢王再次擊潰。然後把漢軍分成每千人一隊,專門衝擊收攏的匈奴,那些四處亂躥的匈奴,兵力不足,只能便宜他們了。
漢軍的獠牙呲出,利爪伸出,遠了手弩射殺,然後是弓箭齊射,再後就是長矛或者戟狠捅。最後用漢劍說話。
在漢軍狂猛的打擊下,匈奴剛剛收攏的軍隊再次潰散。
軍臣單于和大臣們想盡一切辦法,都不能收攏軍隊。
而漢軍越分越散,先是以千人為隊,後是以五百人為隊,再後以兩百人為隊,等到漢軍以百人為隊時,匈奴徹底潰退了,軍臣單于率先開溜。
他一逃,匈奴群龍無首,只有各自逃命的份,匈奴對漢軍的威脅徹底解除。
眾將喘著粗氣聚攏,興奮莫銘,漢軍以一萬騎兵擊敗十萬匈奴,這是一個奇蹟,那是何等的讓人痛快,讓人揚眉吐氣!
最不高興的就是李廣和公孫賀了。李廣追殺軍臣單于未果,公孫賀追殺伊稚斜沒有成功,如此良機,千古難逢,要讓他們不惋惜都不行。
“真可惜!要是我們的軍隊再多一點,不需要五萬,只需要三萬,保證單于和他的大臣一個也逃不掉!”李廣右手緊握成拳,用力過度,有些發青了。
說得沒錯,漢軍雖然佔了上風,卻是因為兵力不足,戰果並不算太大。正是因為漢軍人少,匈奴大臣才敢收攏軍隊,要不然,他們只有逃命的份,這一戰早就分出了勝負,哪裡用得著拖到現在。
“大帥,我們得趕緊撤!”程不識異常冷靜:“這一戰,我們雖然勝了,殺傷匈奴不過萬多一點,我們仍是處在險地,得趕緊撤走。”
不愧是名將,勝利了,仍是那麼冷靜理智,周陽暗中讚歎。
李廣接過話頭道:“我們目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幾十萬駿馬趕回去。有了這些駿馬,要不了多久,大漢就會有一支能征善戰的騎兵。到那時,不要說單于,就是龍城、單于庭、狼居胥山,也是我們的!”
說到要害了,周陽他們這次最大的收穫,就是這幾十萬駿馬。無論如何,也要帶回去,周陽點頭道:“說得沒錯!我們得趕緊撤。附近還有四十萬匈奴,他們會聞訊趕來,我、飛將軍、程將軍斷後,建章軍留下。其餘的,都去趕馬。走得越快越好!”
四十萬匈奴聞訊殺來,那是泰山壓頂之勢,漢軍肯定頂不住,只有走為上了。駿馬太多,人手少了,不一定對付得過來,人多些,穩妥。
眾將於此安排沒有異議,周陽、李廣、程不識帶著建章軍斷後,其餘七千人趕著馬群,飛也似的朝著漢朝進發。
果如周陽所料,匈奴很快就追來了。
追來的匈奴並不多,約莫兩千人。為首的是一個年青人,身材異常高大,眼如銅鈴,巨口闊嘴,胯下一匹神駿異常的戰馬,白色的毛皮潔白如雪,周陽眼睛一亮,暗讚一聲好馬。
這年青人背上一把又長又大的硬弓,比起李廣背上的硬弓絲毫不遜色。李廣一雙虎目裡閃著精光:“這是一個善射之人,只不知他的箭術如何?”
“漢人停下!”年青人一說話,宛如打了一個炸雷,震人耳膜。
“周陽可在?”年青人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掃視著建章軍。
“我便是!”周陽駐馬而答。
“你就是周陽?”年青人惡狠狠的道:“我是左大都尉的弟弟侯產兒,前來為兄長報仇!可敢與我比試箭術?”
“左大都尉的弟弟?”程不識、李廣大是意外,不由得驚奇起來。
“想報仇,那就來吧!”周陽右手一揮,喝道:“殺!”
戰場上,誰會跟你單打獨鬥,效那匹夫之行,周陽可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