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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就賴諸卿之力!”

“臣等領旨!”張闢強、申公、主父偃、董仲舒他們齊聲領旨。

“呼!”劉徹吸口氣,努力平復心神:“申公、張闢強軍政事務纏身,分身乏術,父皇后事,就交給董仲舒來辦吧!”

“諾!”董仲舒領旨。

“尊母后為皇太后!”劉徹扶著王皇后,要她站在正中間,跪下叩頭道:“參見太后!”

“參見太后!”群臣跪在劉徹身後叩頭。

“平身!”王太后晶瑩的淚珠湧出來,輕聲細語的道,話語中蘊含著無限傷悲。

“撞鐘,報喪!”劉徹下旨。

宮中太監立即撞響喪鐘,洪大而悲慼的喪鐘響起,“咣”,遠遠的傳了開去,正式向漢朝百姓報告一代明君就此逝去。

景帝的喪訊一傳出,長安百姓哭成了淚人,人人如喪考妣。

帝王駕崩,作為臣民,漢朝百姓自然是要哭喪的,那不過是依據禮節,不得不哭喪。可是,長安百姓之哭喪,並非出於禮節,不得不哭。而是因為他發自內心,對景帝萬分愛戴。

在漢朝百姓心目中,景帝是個好皇帝,在他的治理下,百業興盛,漢朝百姓安居樂業,太倉之粟陳陳相因,錢幣朽壞不可用,百姓吃得飽,穿得暖,衣食無憂。

不說別的,光這一條,就足以讓百姓為景帝痛哭了。

更別說,景帝還洗雪了平城之恥,高後之辱,這可是數十年來,牽動漢朝百姓心神的奇恥大辱,漢朝因此而揚眉吐氣,漢人挺直了腰桿,找回了自己的尊嚴。

以長安為源頭,喪訊傳得風一般快,景帝的喪訊傳到哪裡,哪裡就有漢朝百姓在哭泣。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舉國哀痛,為景帝舉辦喪事,漢朝再一次進入了國喪。

景帝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節儉皇帝,他留下遺旨,他的後事一切從儉,劉徹照辦,不打算鋪張。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個意外的訊息,打亂了計劃。

……

北地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片銀裝素裹。

朔風怒卷,強勁的寒風吹得雪花飛舞,片片騰空,猶如敗鱗殘甲三百萬,極是壯觀。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不會有人出來走動,只要是活物,都會窩在溫暖的家裡抵禦寒冷。

然而,並非所有的人都會如此,眼下就有一人,自著裘衣,頭戴皮帽,揹負弓箭,腰懸彎刀,騎著駿馬,打馬疾馳。馬蹄踏處,雪花飛濺,一溜馬蹄印向北延伸。

此人是匈奴,是匈奴的偵騎。要是在以往,在如此寒冷的日子裡打探軍情,偵騎會怨聲載道,咒罵不已。眼下,此人不僅沒有咒罵,反而是喜慰不禁,彷彿有什麼天大的好事似的,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在寒風中馳騁,就好象沐浴在春天溫暖的陽光裡似的。

“得得!”急促的蹄聲中,此人早已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中,只有一溜深深的馬蹄印。

此時的單于王庭,積雪數尺之厚,飛雪漫空,朔風怒卷,旗幟飄揚。不計其數的匈奴帳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頭。

除了巡邏的匈奴外,再無人影。在如此嚴寒之時,匈奴窩在帳幕裡飲馬奶子,吃羊肉,打發他們那無聊的時間。

軍臣單于的王帳中,軍臣單于與一眾大臣正在飲宴。

軍臣單于高踞王座上,左手握著黃金權杖,不時轉動,明亮的虎目中有著淡淡的隱憂。如今,漢朝勢大,曾經強橫一時的匈奴在漢朝面前,再也沒有強橫的資格。論國勢,匈奴遠遠不如漢朝,論軍隊的戰力,漢軍強悍的戰力更是讓匈奴心膽俱裂。

一有空,軍臣單于就會召叢集臣前來王帳中飲宴,商議匈奴的自保之道。商量來商量去,匈奴根本就沒有自保的辦法。曾經一度以為中行說提出的放棄龍城的主意是很好的自保之道,可是,等到漢軍擺出一副要進攻河套之地的架勢之後,中行說那一計便無用了。

河套之地對於雙方來說,極其重要,軍臣單于曾經想過,不計一切代價,死保河套之地。可是,中行說一席話,讓他無奈之極。中行說說得沒錯,河套之地雖然富饒,是匈奴夢寐以求的牧場,可是,有陰山阻隔,交通南北的就是為數不多的道口,漢軍完全可以截斷道口。

一旦道口給漢軍截斷,後果難以設想,後果有多嚴重,在數十年前的河套大戰中就驗證過了的。那時,數十萬秦軍在蒙恬的指揮下,守住道口,在道口上擺起弩陣,殺得匈奴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數十年後,那裡的土地仍是紅色的,就連長出來的草也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