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你的步兵最為精銳,抽出三千。”周陽看著李廣:“飛將軍的弓箭手最為善射,抽出三千。”
“這……”程不識和李廣倒抽一口涼氣,把騎兵和弩兵調走不說,還要把他們的精銳調走,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然而,周陽根本就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所有的軍隊必須在今日天黑之前調集完畢。違令者,十軍棍!”
語氣並不嚴厲,卻是讓人不敢置疑,程不識和李廣只好領命。
“軍隊調集齊了,由建章軍負責教他們騎馬。不需要多精熟,只要能騎就行。”周陽手按劍柄:“我的軍令釋出完畢,你們散去吧。”
也不管眾將的反應,周陽轉身就走。周陽的軍令太讓人想不明白了,個個一臉的迷糊,三五成群的議論,過了老一陣,這才離去。
周陽進了一間屋,屋裡有不少木材,這是要兵士準備的。關上門,周陽一臉的凝重。
匈奴吃了敗仗,軍臣單于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會調集重兵反撲,接下來的仗會更加艱苦。只要堅守城池不戰,把匈奴拖到大雪紛飛時節,就會退兵。
可是,匈奴連吃敗仗,早就惱羞成怒了,今年不能報仇,明年還會來。明年不能報仇,後年還會來。後年不能報仇,還會……一直到報了仇為止。
如此一來,必然是兵連禍結,北方處於戰火中。而現在的漢朝,還沒有做好與匈奴大戰的準備,如此拖下去,對漢朝極為不利,無法騰出手來準備與匈奴的大戰。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匈奴打敗,打得匈奴在數年之內不能恢復過來,那麼,漢朝就會騰出手來訓練騎兵,進行各種準備。只需要數年,漢朝將會更加強大。
要打得匈奴數年之內無力南下,談何容易,困難非常大。大得難以想象,比起雁門之戰難上十倍百倍。
雖然難,並不是沒有機會,有一種辦法能打敗匈奴。這是周陽在追擊過程中思得的法子,原本想是說給公孫賀去執行,沒想到,自己成了主帥,得自己來執行。
這種辦法,當然不是把希望寄託在騎兵上。邊軍十幾萬,騎兵卻不過數千,要想打造一支能征善戰的騎兵,沒有三五年時間是不可能的,因為騎兵不可能速成。
騎兵不能在短時間內訓練出來,有一樣東西卻是現成的。只是,其運用,周陽還得好好琢磨,這種戰術,漢朝還沒有運用過。
周陽拔出漢劍,拿起木材削起來。削出一個個步兵,一架架弩,一個個騎兵,坐在地上,不停的擺來擺去。
時間在周陽擺弄中過去,周陽臉上帶著疲憊之色,他面前出現一幅嚴謹、厚重的陣勢。
望著眼前的陣勢,周陽眼中弈弈生輝!
大漠廣闊無垠,碧草連天,夏風拂過,蕩起陣陣草浪,碧色滔天。
在大漠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帳幕,帳頂是一隻展翅騰空的金鷹,正是軍臣單于的王帳。
王帳最初在這裡立起時,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座帳幕拱衛著,那是僥倖逃脫的親衛,與軍臣單于一起來到這裡紮營。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裡的帳幕越來越多,從最初的數座到數十座,數百座,現在已經快上千座了。這是那些逃散的匈奴軍隊得到訊息,趕來相聚。
上千座帳幕,就是數千軍隊,軍臣單于的軍勢稍振,這是他自從雁門大敗之後,第一次能指揮這麼多軍隊。
王帳中,軍臣單于正靠在寶座上打瞌睡。此時的軍臣單于,早已不是當初從龍城出發,志得意滿的單于。當時,他統率重兵,信心滿滿,一定能打進長安,在未央宮與南宮公主成婚,享用漢人的美酒食物,穿漢人的織錦衣衫……
而現在的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一雙黑眼圈,好象熊貓眼似的。就連他手中的黃金權杖,也失去了當初的光華,上面沾滿了泥土灰塵。
雁門一戰,軍臣單于大敗虧輸,為了保命,不得不捨棄坐騎赤電,不得不把金盔金甲扔掉,這黃金權杖是他唯一保留的單于信物。
“呼嚕!呼嚕!”
軍臣單于打著呼嚕,整得山響,睡得正沉。
手中的黃金權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軍臣單于好象火燒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猛的拔出彎刀:“漢人來了!殺!”
“漢人?漢人殺來了?”
軍臣單于的聲音很大,遠遠傳了開去,引得周圍的兵士一陣緊張。人人拔出彎刀,準備接戰,更有人撒腿就逃。
他們這些天與漢朝追兵周旋,早就成了神經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