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帥的號令極嚴,他膽敢在城裡縱馬?”
行人閃避之際,議論紛紛,更有人咒罵起來了。
張通聽在耳裡,卻是一點也不理會,打馬直奔。很快就來到清明門附近的新家,直接衝了進去。
“通兒!”張典、張高他們正在院裡等他,整個張府燈火通明,喜洋洋的。
張通活捉鄒郢的事,張家人早就知曉了,張通立下大功,必然是有所升賞,他們要不給慶賀一番都不行。
“大父在哪裡?”張通飛身下馬,把馬韁朝張高一扔,風風火火的衝了進去。
“通兒,你這是?”張高很是不滿,可是,張通早就進屋去了。
“通兒,何事驚慌?”張不疑從屋裡探出頭來,一臉的笑容,不解的打量著張通。
“大父,我有事跟你說。”張通不管三七二十一,推搡著張不疑,進了另一間屋子,關上門,上好門閂。
依張不疑對張通的瞭解,他很沉穩,很少有驚慌的時候。他鄭重其事,必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臉一肅,問道:“何事?”
“大父,你看看這個。”張通三兩把從懷裡掏出相士遞給他的竹簡,遞到張不疑手裡。
“這有什麼好看的?”張不疑萬未想到,張通竟是要他看書,不由得輕蔑一句。展開竹簡,就著燈光一瞧,不由得僵在當地了。
“這這這……”張不疑的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臉色大變,雙手發抖,胸口急劇起伏,氣喘如牛。
“阿父的兵法!”過了半天,張不疑這才清醒過來,一把抓住張通衣領,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力氣,竟是把張通提了起來,眼中精光四射,打量著張通:“通兒,你在哪裡找到的?”
張通詫異的打量著張不疑,此時的張不疑,不再是那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倒象是一頭雄獅,雄猛絕倫,雙眼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神光炯炯。
張通身材高大,份量不輕,落在張不疑手裡,卻跟稻草沒什麼區別,給他提離了地面。
“大父,你這是怎麼了?”張通驚訝不置,說話很是結巴。
張不疑強抑一下心神,把張通放了下來,道:“通兒,這是阿父的兵法。阿父生前,把一生用兵所得,著成此書,交由二弟掌管。”
“二叔祖?”張通的眼睛瞪得滾圓。
“沒錯,是二弟。”張不疑嘆口氣道:“你是知道的,二弟有經天緯地之才,一言定邦之士。當年,正是他一計,穩住了呂太后,保住了陳平、周勃這些柱石之臣,才有後來誅滅呂氏之事。先帝登基後,要重用二弟,可是,二弟卻突然失蹤,至今音訊全無。”
“大父,你是說二叔祖還在人世?”張通只覺胸口給壓了一座山,讓他呼吸困難。
張闢彊驚才絕豔的人物,當年他出計穩住呂太后時,年僅十五歲。雖然知曉他的人不多,可是,作為張家子孫,哪會知不道張闢彊有多厲害的道理。若是張闢彊還在人世的話,對於張家來說,那是天大的福音。
“很可能!”張不疑滿面紅光道:“二弟失蹤後,此書也失蹤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四處搜尋,卻是沒有二弟的訊息,也不知此書落於何處。如今,阿父的兵法重現,那麼,二弟很可能就在長安!通兒,你在什麼地方得到此書的?”
張通把經過一說,雙眉緊擰道:“肯定是二叔祖!是二叔祖!”
張通興奮得直蹦:“他老人家突然出現在我馬前,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呵呵!不會錯了,是二弟!”張不疑笑了:“通兒,我們張家的本事還多著呢。只是限於阿父訂的規矩,你不知道罷了。二弟一身本領,天下罕有人及。走,隨大父去找二弟。”
“嗯!”對此事,張通是再願意不過了,跟著張不疑出了屋。
一出屋,只見張高張典他們一個個可憐巴巴的站在屋外,那是想得些好處。
“滾開!”張不通對自己兩個兒子很不客氣,拉著張通,快步而去。
“這是怎麼了?”張高張典兩兄弟不明所以。
“二弟,二弟!”張不疑一路上不住唸叨著。
兩人趕到尚冠前街,四下裡一打量,不要說那個相士,就是行人也少了許多。此時天色更晚了,雖說是喜慶的日子,也是有不少人困了,回家睡覺去了。
“就是這裡。”張通來到與相士相遇之處。
“二弟,二弟,你在哪裡?”張不疑和張通分開,四下裡尋找。
兩人費了偌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