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偃等在這裡,傳景帝的旨意,要趙佗、周陽他們走馳道,以示榮寵。
走馳道,是漢朝最高禮遇。周陽他們已經走過一回了,並不妨礙再走一次。李廣他們挺起了胸膛,昂起了頭顱,特別振奮。
周陽也是歡喜,打起精神。周陽並不是那種喜歡賣弄功勳的人,可是,這種禮遇是對他功勞的承認。承認自己功勞,那是人生最快慰的事情。
謝恩之後,皇輦上了馳道,周陽一拉馬韁,追風駒歡嘶一聲,上了馳道。
李廣、程不識他們緊隨其後。
張通紅光滿面,歡喜得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竟有走馳道的一天。張通出身於破敗的世家,真不知猴年馬月才有如此榮耀。行走在馳道上,那感覺就好象在雲端之上,飄呀飄的。
車聲轔轔,馬蹄沓沓,在馳道漢軍的注視下,周陽他們很快就到了未央宮前。
朝中大臣在這裡迎候。周亞夫手執玉笏,身著朝服,站在隊伍的最前列,格外顯眼,紅光滿面,興奮得都快歌唱了。
周陽這是第二次走馳道,他位高權重,也才走過一次。周陽是他兒子,兩次走馳道,這說明什麼?說明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強,周家後繼有人了。
“陽兒,快,皇上在等著你們呢。”不等周陽見禮,周亞夫就笑呵呵的上前,挽住周陽的馬韁。
周陽飛身下馬,見禮道:“見過阿父。”
周亞夫一把拉住周陽,左瞧瞧,右瞅瞅,周陽更加成熟了,更加歷練了,歡喜得一張嘴哪裡合得攏,唯有呵呵直樂的份。
“起樂!”
隨著司儀的聲音響起的是一陣悠揚的樂聲。
周陽、申公、董仲舒、主父偃、李廣、程不識他們簇擁著趙佗,進了未央宮。
張通來到宮門前,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把宮門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很是激動,身子有些發抖。
“張通,進來!”周陽發現了張通的異樣,當然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那是因為張通太幸福了:“只要你努力,以後進宮的機會就多了。”
“謝大帥!”張通對周陽是感激萬分,要不是周陽提攜他,把他收入軍中,他哪有今日。
張通建功,留侯世家復興就有望,這是天大之喜。
周陽在他肩頭拍拍,意示鼓勵,張通點點頭。吸口氣,強抑激動的心情,跟著周陽而去。
來到宣室殿前,只見景帝站在殿外的臺階上,一臉的笑容,打量著周陽他們前來。
景帝竟然降階相迎,這可是天大的榮耀,比起走馳道更加難得。李廣、程不識他們興奮得差點蹦起來。不是他們虛榮,實在是這種事太難得了。漢朝建立這麼多年來,走馳道的人不少,皇帝親自出迎的卻沒幾回,要他們不興奮都不行。
“是迎接大王的,不是迎接我們!”周陽明白景帝的心思。
“哦!”李廣和程不識略有些失望。
想想也是,周陽、李廣、程不識他們雖然建有大功,景帝可以賞賜他們,可以重用他們。唯有趙佗,賞無法賞,用不能用的,只能用隆重的禮遇來補償了。
“大王,皇上親迎。”主父偃來到趙佗身邊,提醒一句。
“啊!”讓趙佗坐皇輦,走馳道,已經是天大之喜了,景帝親迎,趙佗絕對想不到,驚詫得一張嘴張得老大。
“趙佗!”景帝笑呵呵的,一甩皇袍,大步過來。
“皇上!”趙佗激動難已,卟嗵一聲,跪在景帝面前,一顆花白的頭顱就叩了下去。甚是用力,發出“咚咚”的響聲。
“起來!起來!”景帝忙來攙扶。
趙佗卻是一把抱住景帝的雙腿,悲聲大放:“嗚嗚!嗚嗚!”
一把鼻濞,一把淚,趙佗是哭得好不歡暢,一臉的笑容,他這是喜極而泣。景帝禮遇他,那就是在禮遇五十萬南征秦軍,這比什麼都重要。
“快起來,快起來!”景帝忙拉他。
可是,趙佗硬是不起來,抱得更緊,哭得更是歡暢。
秦衣、趙胡他們眼裡噙著淚水,跪在景帝面前,衝景帝叩頭:“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趙佗能得到如此高的禮遇,他們也是歡喜,心神激盪之下,聲音都有些發顫。
聽著趙佗的哭泣聲,秦衣他們的歡呼聲,景帝劍眉一挑,歡悅上臉,暗想:“周陽沒說錯,這是收百越民心的良機,天賜之機呀!周陽這一計,出得好!”
周陽打量景帝,只見景帝皇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