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沒有一百萬,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河套是匈奴心臟,一旦漢軍把河套給奪取了,對匈奴的打擊將是災難性的,比起十場,不,一百場大雪災還要大。
尤其是在匈奴新敗之際,匈奴無力南顧,正是漢朝下手的良機。
“大帥,河套如此重要,你為何把兵士們都放了,不一舉攻入河套呢?”李廣埋怨起來。
“飛將軍,你以為我不想?”周陽卻是搖頭:“可是,你也瞧見了,弟兄們傷成什麼樣兒了?他們不歇息,還能打嗎?”
“這個……”李廣啞口無言。
不要說普通兵士,就是李廣本人也是禁受不住,周陽放掉兵士,就是要讓他們恢復。
“大帥,我們這麼做。”程不識異常振奮:“我們一邊做好準備,一邊飛報皇上。這是奪取河套的一個良機,皇上應該會允准。只要皇上一準,我們就可以立即出動。匈奴新敗,我們對河套下手,他們無力防守,這一仗,我們贏定了。”
“好!”周陽興奮的一拍掌:“我這就給皇上上表。筆來!”
攻打河套,對眾人太有吸引力了,無不是歡呼起來。
一百九十六
兵士送來筆墨,周陽提筆在手。略一沉思,寫了起來。寫好之後,交給李廣他們看過,叫人送往長安。
“哈哈!”李廣開心不已,端著酒杯,美滋滋的喝著:“我們終於有事做了。”
“幹!”程不識學起了李廣,高喉嚨大嗓子,吆喝起來。
眾人興致不錯,舉杯共飲。
如此美事,景帝焉能不準?一定是欣然同意,周陽他們等著出兵就是了。
如今,匈奴新敗,若是漢軍趁機出兵,河套之地很有可能拿下來。河套之地的重要性,已經不需要多說。一旦漢朝拿下河套之地,漢朝無異於把利刃對準了匈奴的胸膛,出兵漠北只是時間問題。
前景如此之廣闊,要周陽他們興致不高都難,人人高聲叫嚷著,酒到杯乾,痛快淋漓。
……
未央宮。養心殿。
景帝一身燕居之服,跪坐在矮几上,一臉的喜意,彷彿叫化子幸運的給餡餅砸進嘴裡般歡喜,大嘴裂著,雙眼眯著,一雙手放在短案上,不時輕敲著,發出輕輕的碰撞聲。
春陀侍立在側,眼裡全是喜意,一張嘴緊抿著,時不時瞄一眼怡然自得的景帝。
追隨景帝這麼多年,很少,不,從來沒有見過景帝如此歡喜,就是平定七國之亂後,景帝也沒有如此輕鬆自在。
“哼哼啊啊!”
景帝腦袋竟然微微晃動,搖搖晃晃的,哼起了曲子。春陀差點笑出聲來,忙以手捂嘴,卻是一臉的笑意。
“臣竇嬰拜見皇上!”竇嬰進來,向景帝施禮。
景帝的腦袋不再搖晃,微眯的眼睛猛的睜開,精光四射:“竇愛卿,快上前來,與朕說說邊關情由!”
並沒有要竇嬰平身,而是半唱半說。這是景帝為帝這麼多年的第一遭。
“這……”竇嬰乍聞之下,給弄糊塗了。景帝為何如此歡喜?心情如此不錯?
“快!”景帝催促起來。
“諾!”竇嬰領旨,來到景帝身前,景帝一招手,要他坐下來。
竇嬰跪坐下來,問道:“皇上何事歡喜?”
“還不是周陽!”景帝未語先笑:“他太會逗人歡喜了。”
逗人歡喜,在漢朝那應該是徘優(類似於現在的笑星,只不過有小丑的意思),周陽身為大將,怎能是徘優?
“竇嬰,你是知道的,匈奴一直是懸在大漢頭上的巨石,什麼時間砸下來,誰也說不清。周陽這一仗,搬掉了這塊石頭,你說,朕能不歡喜嗎?”景帝笑呵呵的解釋起來。
略一停頓道:“長城大捷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可是,朕的喜悅並沒有減弱,反倒是越想越歡喜。不僅僅是周陽這一仗長了華夏的志氣,還在於。朕在九泉之下見著高祖,終於有臉相見了。竇嬰,你知道高祖血詔的事嗎?”
“高祖血詔?”竇嬰眉頭一挑,一臉的迷茫。
“你不知曉,那也很正常。”竇嬰微一點頭:“高祖平城之圍後,不能雪此仇,心情一直不佳,以致後來箭創發作,本來可治,高祖氣怒難平,沒有治,最終駕崩。”
劉邦平定英布叛亂時,為流矢所中,因此得病。呂太后找來良醫,劉邦問可不可以治,良醫說可以治。劉邦不僅沒有治,反倒是破口大罵“吾以布衣提三尺劍取天下,此非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