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廣大笑起來,意興飛揚:“一場大雪災,抵得上十萬大軍!”
漠北苦寒,植物生長季節短,是以草料短缺,牛羊不夠吃。牛羊是匈奴的食物,草料不夠,牛羊就沒有多少肉,食物就不豐,就是正常情況下,到了冬季匈奴都難過。
一旦遇到大雪災,牛羊給凍死司空見慣。牛羊一凍死,匈奴的食物就很成問題。
一場大雪災,對匈奴造成的災難並不比十萬大軍低。或許,還更甚幾分。
“要是在以往,我們哪能在這裡飲酒說笑,我們早就在準備打匈奴了。他們一旦遭了災,大漢百姓也就跟著遭了殃。”馮敬大是感慨:“明年嘛,匈奴想來邊境滋擾,也沒那能耐!”
為了解決災荒,匈奴只有召集軍隊,去漢境擄掠。是以,每到雪災降臨,漢朝邊境上就要準備與匈奴打仗了。雪災越大,匈奴來勢越兇猛,打得越激烈。
這不是從漢朝開始的,是從春秋戰國時就有的。那時候,北方的胡人、匈奴,把雪災造成的損失透過戰爭的方式轉嫁給秦、燕、趙三國。如今,匈奴依然沿襲這一方式,只不過,他們轉嫁給漢朝罷了。
正是因為大漠容易發生雪災,尤其是漠北更容易發生,是以匈奴一直垂涎漠南。
漠南主要是現在內蒙古一帶,這裡氣候溫暖,植物生長季節比起漠北要長,發生雪災的可能性要小些。在整個漠南地區中,又以河套最好,土肥水美草青,最適宜放牧。
這也是匈奴在河套之地屢遭敗績以後,仍是不甘心放棄河套,屢敗屢打,才有趙武靈王大破匈奴和蒙恬大敗匈奴於河套的事情發生。
以往,遇到這麼大的雪,邊關上漢軍、百姓,全力投入到抗擊匈奴的準備中去,哪有時間飲酒。今年不同,匈奴新敗,明年無論如何不可能南下,即使要來,也不過是小股匈奴,大量的匈奴是沒有的。
這是漢朝建立數十年來的第一次,眾人興致極高,端起酒杯,道:“敬大帥!大帥,幹!”
要不是周陽謀劃得當,是不可能打出這樣的好局面,他們對周陽真心佩服。
還有比自己的努力得到別人認可更讓人高興的麼?周陽歡歡喜喜的一飲而盡,亮了亮杯底,竟然學起了李廣。
“好!”眾人齊聲贊好。
李廣挹酒,有些興致蕭索:“打敗了匈奴是好,可是,我們又沒什麼事做?往年,我們是天天忙,時時忙,忙著打匈奴。如今,沒有匈奴可打了,我們一下又閒了,閒得只有飲酒打發時間了。”
“閒還不好嗎?你非要過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程不識取笑。
“閒的時間長了,人會發慌。大帥,你主意多,你能不能給我們找點事做?”李廣看著周陽,摸著發燙的臉蛋:“最好是找點匈奴讓我們打。久了不打匈奴,手有些發癢了。”
“這可難了。”公孫賀笑著接過話頭:“有了這一戰,長城以北數百里內不見匈奴蹤影,飛將軍你就是去了,連個影子都見不到。你能見的,只有冰天雪地。”
在漢軍的追殺下,匈奴活的也變成了死的,過了長城,數百里內的活物,可能只有野狼了,要找匈奴,不是難,是很難。
“哎!”李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份。
程不識他們端起酒杯,美滋滋的喝著。
“有了這一戰,匈奴早就望風而遁了,要找匈奴確實難。”周陽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開口了:“可是,並不是說找不到匈奴。”
“哦!”眾人的興趣立即給提起來了,個個盯著周陽,一臉的期盼。
“我就知道一個匈奴扎堆的地方,你們有沒有興趣去走上一趟?”周陽並沒有做好好先生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倒賣起了關子。
“大帥,是什麼地方?快說!”李廣嘴快,催促起來。
這話正是眾人要問的,無不是點頭附和。
“這個地方,對匈奴極為重要,對我們同樣重要。要是把這個地方給拿下來了,對匈奴的打擊,比起十場大雪災還要可怕。”周陽眼裡精光一閃,右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短案上。用力過度,酒水濺了出來。
“河套!”
李廣、程不識、馮敬、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齊聲驚呼起來。
河套的戰略地位有多重要,李廣他們不會不知道。正面是漢朝的都城長安,東面是北地,對漢朝的威脅很大。
這裡是匈奴最好的牧場,匈奴在這裡牧養的駿馬足有好幾十萬匹。集中在這裡的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