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親自押送這個假周陽,親衛開道,在人叢中四下裡走動。附近的匈奴親眼看見軍臣單于作假,根本就不信的事。
可是,遠處的匈奴沒有看見,不明真相,看見左賢王率人押送一個人,身材與周陽差相彷彿,心想八九不離十,不由得有些信了。
“活捉周陽了!”
“活捉周陽了!”
吼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越來越是響亮,越來越是充滿喜悅,那是因為越來越多的匈奴相信了。
周陽,是匈奴最可怕的敵人,他給活捉了,匈奴哪能不歡喜若狂的,惶懼一掃而光,無不是振臂歡呼。
黑夜中,匈奴的歡呼聲響成一片,格外嘹亮。
謊言變成真話,只在於次數的多少,正所謂謊言千變成事實。如此之多的匈奴相信,那些親眼看見軍臣單于弄虛作假的匈奴,漸漸的懷疑自己的眼睛,再一過陣,他們也信了。
“大單于,祭祀歌舞已完,怎麼辦?”若侯產忙問道,他的額頭上直冒冷汗。他是老上單于的弟弟,冒頓單于的兒子,頭腦還是清醒的,不會盲從。眼下這種事情,若是不能活捉周陽,沒法交待呀。
“還怎麼辦?砍了唄!”軍臣單于卻是說得雲淡風輕。
“砍了?”若侯產不明所以。
軍臣單于手一揮,伊稚斜押著那個倒黴的親衛過來,軍臣單于拔出彎刀,手腕一振,一個漂亮的刀花出現,大吼一聲:“周陽,你殺我大匈奴的勇士,可惡!可恨!你落到本單于手裡,本單于饒你不得!”
“大……”那個親衛雖是看不見,也是感到不對勁,嘴一張,就要大吼,可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顆頭顱滾落在地上,軍臣單于握著還在滴血的彎刀,大吼道:“把周陽的頭顱頂起來,讓大匈奴的勇士都好好看看!”
這事太過重要了,伊稚斜親自動手,把蒙著皮裘的頭顱頂起來,帶著一隊親衛,在匈奴叢中四處奔走,大聲宣傳:“周陽授首!周陽授首!”
“周陽授首了!”
“周陽授首了!”
匈奴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個個歡呼雀躍。
黑夜中,難分真假,真頭顱假頭顱,誰能分得清?只要有那麼一回事,就會捕風捉影,匈奴自認為,終於逃脫了死亡,無不是大喜過望,相擁而泣,喜悅之情籠罩在龍城。
……
“周陽授首了!”
“周陽授首了!”
為了擊破匈奴,漢軍將士都學過匈奴話,一聽便懂。匈奴的歡呼聲傳來,讓漢軍將士驚疑起來。
“大帥真的死了?”
“休要胡說!”
“我適才還看見大帥呢!”
“適才是適才,眼下是眼下呀!”
漢軍兵士聽在耳裡,驚在心頭,忍不住紛紛猜測起來。
不能怪漢軍將士,實在是匈奴的歡呼聲中蘊含的喜悅之情讓人不敢有一點懷疑,不得不信。匈奴的歡喜之情絕對是真的,只是周陽授首這個事實是假的。
“大帥,你聽!你聽!”周陽策馬而來,正好遇到李廣,李廣手中的馬鞭朝龍城一指,一臉的氣憤道:“匈奴胡說八道!大帥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不測之事呢?”
“呵呵!”周陽豎起耳朵,把匈奴的歡呼聲聽了個真切,不由得發出一陣暢笑聲。
“大帥,你還歡喜?”李廣大聲埋怨起來:“匈奴可是詛咒大帥呢!”
“詛咒我?”周陽大笑起來:“匈奴哪天不詛咒我?哪一刻不詛咒我?”
周陽是匈奴最可怕的敵人,詛咒周陽的匈奴何其之多,哪時哪刻沒有匈奴向偉大的崑崙神祈禱,要偉大的崑崙神顯靈,弄死周陽?
“你……”李廣給周陽一句話問得無言以答。
“飛將軍勿惱!”周陽臉上帶著笑容,讚賞不已:“這個單于,還真是不簡單,弄虛作假到這地步,就是神仙也得敬服!”
“大帥,你說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一是匈奴計程車氣上來,那就不得了!二是,這會惑亂我們的軍心呀!”統帥的安危關係全域性,周陽的生死之事太重要了,儘管這是假的,可是,將士們不知道,李廣這話太有道理了。
“無妨!”周陽卻是不當一回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們去戳穿單于的謊言吧!舉起火把,要明亮些,再找些嗓門大的人便成。”
這事太緊急,李廣不敢擔擱,忙去辦理,只片時便辦好。
“弟兄們:匈奴說我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