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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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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有別的事,昂納克夫婦日常的情況下,每天要待在政府辦公樓裡工作十四小時。而政府辦公樓二十四小時,都是被一些明顯是軍人的人嚴密守衛著。要想不被人發現而潛入進去,可不像上次李韋德潛入約翰·高蒂的別墅那麼輕鬆,難度會非常大也極其危險,李韋德自然不想冒這個風險。

辦公的地方不行,那麼家裡呢?李韋德又注意到,昂納克夫婦居住的地方,是在柏林郊外的萬特里茨高階幹部居住區。居住區上的建築都是灰色的兩層樓,在建築藝術上毫無想象力,樸素而功能突出,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特別。

但整個居住區四周卻都被高大的圍牆圈了起來,那圍牆的厚實和高度,圍牆上掛滿著的鐵絲網,居住區大門處、居住區內各建築間、居住區圍牆外等眾多站崗和巡邏的警衛,讓李韋德簡直就懷疑,這到底是高階幹部居住區,還是重犯監獄?就連昂納克經常打獵去的,居住區後面的那一片森林,也被圍了起來。

這麼做是因為安全原因?這也太小心了吧?有那麼不安全麼?李韋德不禁鬱悶的想到。不過接下來,因為工作的地方和家裡都不行,而準備打算在昂納克夫婦往返的路途上做文章的李韋德,才發現原因似乎並不是這樣。

李韋德發現,昂納克夫婦除了在辦公樓辦公或回到家以外,只要是外出到別的地方,不管是到哪裡,周圍都很多人保護或者說是監視。哪怕是瑪戈特在休閒時間,獨自駕車外出去見她的情人的情況下,也是如此。儘管那些人有些裝扮成普通人,有些是遠遠的隱蔽跟蹤,但還是都被李韋德發覺了。

而且昂納克夫婦在外面,在公共場所等地方,很少跟別人說話。李韋德又發現,不僅是昂納克夫婦,所有居住在萬特里茨高階幹部居住區的,那些民主德國的政治大人物們都是如此。他們在散步碰到別人時極少問候,避免同任何人長時間交談,而碰到陌生人的搭話,更是充耳不聞調頭就走。

李韋德忽然意識到,原來這些政治大人物們,包括民主德國的掌權者昂納克夫婦,表面上在民主德國境內是掌控一切,掌握著所有的大權,但其實他們只是“木偶”而已。儘管是“高階木偶”,但終究還是“木偶”。而控制這些“木偶”的線頭都握在某些人手中,恐怕就是蘇聯那邊的某些人了。

這是一種互相猜疑的大氣候,這些民主德國的政治大人物們,一天十四小時的工作,沒有親密的朋友,除了政治以外很少的共同興趣愛好。為了是不遭到未經允許和他人聯合、秘密結成小團體以及散佈偏離路線的政治觀點的懷疑。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自己還找昂納克夫婦幹嘛?駐紮在東德的蘇聯紅軍,裁軍後所遺留下的武器裝備,自然輪不到昂納克夫婦來管,他們也沒有權利去管。那麼,找他們還有什麼用?和一個“木偶”洽談會有多大效果,即使是透過他們再介紹別人而建立渠道,也只會讓自己處於下風的。

而後李韋德又打聽到的一件事,徹底讓他死了心。

那就是昂納克夫婦竟然是非常頑固的人,多年養成的意識形態使他倆變得盲目,他們相互支援著去拒絕每一個改革,因為每一個批評都會給他們現有的權力帶來威脅。瑪戈特雖然聰明,但比她丈夫還要教條主義,她支援他的政治僵化。

可是要知道,1985年3月11日接替逝世的K。 Y。契爾年科,當選蘇共中央總書記,並任蘇聯國防會議主席的米哈伊爾·戈爾巴喬夫,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改革家。不然也不會在即將舉行的蘇共第27次代表大會上,提出的加速蘇聯社會經濟發展的戰略,對計劃管理和整個經濟機制實行根本改革,並對蘇聯紅軍進行裁軍,進行戰略收縮的計劃了。

這樣一來,如果戈爾巴喬夫也要求民主德國也同樣推動改革的話(事實上這是肯定的),昂納克夫婦肯定都會反對並拒絕的,他們心裡肯定會痛恨戈爾巴喬夫這個人。且不管一個“木偶”有沒有那個能力和主人叫板,下場又會怎樣。既然他們反對戈爾巴喬夫的改革,自然也反對裁軍計劃,自己和他們談這方面的事情,儘管有錢但能夠打動他們麼?

對自己手裡的牌沒有了信心,接觸不到目標物件,談了也沒有用處。在這樣的情況下,李韋德還有必要在這個目標物件上再花功夫麼?在花費了三天的時間後,李韋德終於放棄了眼前的這個初步計劃,不再做無用功。

可是此路不通,又要該走拿條路,才能到自己想要到達的目的地呢?李韋德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感到非常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