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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師,宗真大師他……”

惠立怒道:“無恥妖邪!不要假惺惺了!”

勝軍寺中,無心來見過宗真後,惠立本打算讓果智送宗真回龍蓮寺,哪知一進門,卻見宗真氣絕身亡。惠立雖然對宗真有幾分妒忌,仍然極是悲痛。這房中除了無心,再無人去過,他只道是無心下的手。但當時陳普壽曾以附體術奪走宗真片刻心智,以他的本領,暗害宗真也完全可能。不論是陳普壽還是無心害死了宗真,他二人反正是一路,也一般無二。

陳普壽卻不否認,道:“好叫大師得知,宗真大師確為在下附體反殺術所傷。不過當時宗真大師重傷在身,且全無防備,不是在下能勝過宗真大師的。”

他的話中,滿是得意之情。惠立道:“好,好本事。”

他眉頭忽地一皺,陳普壽也不理他,向鳴皋子一躬身道:“師兄,馬上將這禿廝開膛取出神煞麼?”他自己也是僧人打扮,卻稱惠立為“禿廝”。才一開口,聽得一邊有個年輕人道:“師父,求求闞道長饒了他吧。”

這是言紹圻說的。言紹圻全無道術,根本插不上手,而看眼前這些人的武功,一般也非自己所能夢見,只能躲在一邊看著。此時見惠立受傷倒地,陳普壽還說什麼要開膛取神煞,只覺得太過殘忍,不禁出言向孫普定求情。

孫普定正要說:“別胡鬧。”卻見鳴皋子面色大變,喝道:“當心!”陳普壽還不明所以,卻覺身子一輕,惠立不知何時立在自己身前,一把拎住了自己脖領。他嚇得魂飛魄散,心道:“這是怎麼回事!”還沒回過神來,卻聽得惠立大喝道:“善哉!”只是這兩個字吼得殺氣騰騰,一掌擊在他前心。這一掌有如排山倒海,陳普壽哪裡受得住這等大力,前胸肋骨盡已折斷,當時斃命。

惠立一掌殺了陳普壽,心中卻仍是詫異,心道:“是果智解去了我身上的咒術麼?他難道也深藏不露,練成了這等本領?”

鳴皋子見惠立中了化血神刀,卻突然又站了起來,不由大驚失色。他懷疑的卻是無心,扭頭看去,卻見無心也是一臉驚詫。此事前前後後盡在他算計中,偏生惠立突然出手大出他的意外,耳邊聽得一聲喝,卻是孫普定與果智翻翻滾滾鬥在一處。

惠立一掌殺了陳普壽,孫普定大感意外,提鐵尺撲上,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定睛一看,乃是惠立另一個徒弟。他殺果誠也不算如何費力,果智顯然在果誠之下,自然更不在話下了。哪知交手兩招,便大吃一驚。果智出手,老辣沉雄,竟是遠在果誠之上,甚至隱隱比惠立更強。他迭遇險招,只覺勢頭不對,知道惠立身上化血神刀已除,鳴皋子已被惠立擋住,無心多半不會出手,現在幫得上手的惟有言紹圻。可是言紹圻不會道術,上來也是送死。他猶豫了一下,身側被果智掌沿一帶,半邊身子登時一沉。忽聽得無心驚叫道:“大師,宗真大師!”

聽得無心的叫聲,惠立和鳴皋子同時向果智看去。果智仍是果智,但他舉手投足間,活脫脫便又是一個宗真。惠立也大感詫異,雖然親眼見到宗真屍身,仍是叫道:“宗真師兄,真是你麼?”果智與孫普定纏鬥,卻又沉聲道:“惠立師兄,老衲也生了機變,實是有愧。”聲音雖不是宗真,語氣卻是一般。惠立腦中一亮,心頭卻是一酸,眼中險些要落下淚來,心道:“原來如此。我對宗真師兄頗存妒忌,原來……原來他還一直守著我。”

原來密宗有轉世一途,可不墮輪迴。宗真死時,果智便在他身前。宗真死前知道遭到暗算,卻不知究竟是誰下的手,他心中也在懷疑惠立已墮魔道,因此用盡最後功力,附在了果智身上。但果毅隱藏得太好,宗真竟然也一直未對他生疑,直到惠立中了化血神刀,宗真方知惠立一靈不昧,出手救了他。

鳴皋子心中暗暗叫苦,抬頭看了看天。此時天色已晚,月已將上中天。他對無心道:“乖兒子,快幫我將這禿廝拿下了。”

惠立身有辟邪,縱然自己再喚出青龍,也未必能勝得他。可如果有無心的勾陳螣蛇相助,則擒辟邪易如反掌。哪知無心眼中茫然,也不說話,卻是搖了搖頭。鳴皋子心中惱怒,左手忽地捻訣,右手成掌貼在無心胸前,喝道:“斗轉星移,乾坤借力!”

他已準備強行催出無心體內勾陳螣蛇之力,再加上自己的青龍之力與惠立相抗。雖然如此一來,無心這個持國太子便要一命嗚呼,也已說不得了。誰知手剛一搭到無心胸前,卻覺隱隱有股力量與己相抗。這力量雖然不強,卻極其古怪,以鳴皋子之博,居然探不入內,也根本不知這是什麼。他大為吃驚,心道:“這小子,居然還練成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