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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著,好像要抓什麼東西。那道士伸手一招,這個人隨著鈴聲向前跳了跳,緊接著,從地上又站起了一個人影。

一共有三個。當三個人站在一起時,後一個搭著前一個的肩,三個人站成了一排。三個男人以這樣的姿勢站著,自然是很古怪的,可更古怪的是那三個人卻像是木偶一樣動也不動,月光下,映出那三個人的臉,慘白得發青,正是今天他剛從麻家院子外搬來的那三個。

那是行屍!孔得財只覺從心頭一陣陣地冒上涼氣來。他也聽人說過,辰州這兒有一種趕屍術,能讓死屍自己行走。只是這門法術一般是為了將那些客死異鄉的人送回家鄉去,他也想不通這個道士要把那三具屍首送到哪裡去。

月光下,死人直直地站著,那道士摸出了三張符紙,在屍首背後各貼了一張,又搖了搖鈴。隨著鈴聲,那三具屍首直直地一跳,跳上了半尺許。

孔得財再也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聲音剛出口,他就警覺,慌忙掩住口,但聲音已溜出了口。

那個道士轉過頭,看向這間破舊的房子。孔得財嚇得縮了回去,靠在窗下,用被子捂住頭,大氣也不敢出。

鈴聲越來越響。那是道士在向屋子走來吧,鈴聲中,還能聽得到“咚咚”的聲音,那是三具行屍在跳動。

聲音突然停了。孔得財等了一會,見仍然沒聲音,他拉開被子。

剛露出頭來,他就看到了月光。

月光是從窗子裡照進來的。孔得財家徒四壁,窗欞也早就爛光了,月光照進來時,在他的床上映著白晃晃一塊。在這一塊像冰一樣的月光裡,有三個人頭的影子映在裡面,那自然是有三個人站在窗外向裡看了。

他猛地大叫起來,連滾帶爬地向前撲了出去。“譁”地一聲,支床的磚塊倒了下來,床登時翻倒在地,他也顧不得身上被磕出多少烏青塊,衝到門口,拼命地拉著門閂。只是一隻手也像在冰水裡浸過了好久,手指都僵硬不堪,在門閂上劃拉著,就是抓不住門閂。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抓到了門閂,哆哆嗦嗦地將門閂卸下,一把拉開門。隨著大門洞開,月光像洶湧的潮水一樣轟然而至,可是孔有德卻一下僵住了。

門口,一個人直直地站著。

這人的兩手平平向前伸出,身體僵直如一根柱子,臉上還帶著點泥土,分明是具殭屍。孔得財驚叫道:“我……我什麼也沒看見!”

他心知這道士做的事定是要瞞著人的,若自己口風緊,保證不說出去,那便沒事。他也沒想到面前的並不是個活人,話音未落,那具殭屍的兩臂猛地合攏,敲在他兩太陽穴上。殭屍的力量大得異乎尋常,“咔”一聲,孔得財的頭像是落在了一把巨大的鐵鉗裡,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頭便如熟透了的西瓜一般被敲得粉碎,身體也軟軟地倒了下來。

這殭屍兩臂一動,道士手中的鈴便又搖動,但哪裡還來得及。他見孔得財已倒在地上,走了過來,殭屍還抓著孔得財的屍身似要往脖子上咬下,他伸手從腰裡摸出了一道符,手指一彈,符抻得筆直,一直粘在了那殭屍臉上,殭屍也一動不動了。他蹲下身,看了看孔得財那張被擠得不成樣子的臉,嘆道:“可惜。”

他的右手向袖子裡一縮,再伸出來時,一道細細的粉末像線一樣落到了孔得財那張破碎不堪的臉上。他的手指上指甲很長,將粉末撒出後,他的五指極快地動了動,隨著他的動作,孔得財的身體也在慢慢顫動。

像是提著一根無形的細線,這人的手很快地向上一提,孔得財突然直直地站立起來,兩手也直直地伸向前。只是他好像喝醉了酒似的,站在那兒有點歪斜。這人站起身,又搖了搖鈴,那三具殭屍聞聲又是一跳,排成了一串,孔得財也跳著站到了後面。他一邊搖著鈴,一邊不緊不慢向前走去。

月光依然很亮,照得大地一片銀白。道士走出幾步,又回過頭看了看,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這笑意也如水面波紋,轉瞬即逝,他的臉馬上又變成了冷冷的樣子,又搖起了手裡的鈴。

才走了兩步,他的手一下頓住,身後的四個殭屍聽不到鈴聲,登時木然不動。道士向四周掃了一眼,喝道:“朋友,快出來吧。”

周圍仍是沒有一絲聲響,秋蟲也冥然無聲。道士站得筆直,在原地轉了個圈,道:“朋友一定要我動手麼?”

仍然沒有一絲聲音。靜默了半晌,道士舉起右手,慢慢地道:“不要怪我無情了。”

他的右手裡什麼也沒有,突然間從掌心吐出了一團火焰,整隻手一下子像蠟燭一樣燒了起來。他猛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