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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唐百州聽得小保輕哼,心中一驚,忙問:“怎麼?內傷還沒有好嗎?”

傅小保強作微笑,應道:“不礙事,師父,咱們衝吧!”

唐百州豈有看不出他臉色有異的,見他按壓內傷,鼓勇作勢,心裡突感一陣酸楚,慘然笑著拍拍他肩頭,道:“果然不愧咱們劍聖門下弟子,你不必強作壓制,假如內腑傷得太重,咱們寧可困守一會,待小絹她們來援,為師再跟他們鬼扯一通,以拖延時間。”

這時候,蛇形門中眾人均已分三面將人緊緊圍住,唐百州和傅小保背向絕壁,前有強敵,兼以兩手空空,若說力抗,委實不是易事,何況傅小保功力既差,又身負內傷,除了累贅之外,如何能替唐百州擋得一面,代為分憂?

然而,唐百州此時卻覺得有無比的安慰,師徒二人手與手相攜,心與心相融,含笑對視,直把周圍強敵,視若無睹。唐百州並且笑問小保道:“小保,如果此時咱們倆被他們打落到崖下,你說怎麼辦?這麼高跌下去,你怕不怕?”

傅小保也笑著搖搖頭,道:“不怕,我跟師父一起,哪怕跌成肉餅,也是心甘情願的。”

說到這裡,忽然笑容一斂,嘆道:“唉!有一件遺憾,父母血仇,今生就無法報得了!”

唐百州聽得心裡猛然一震,忙道:“你不能死,為師如果死了,你還能為你父母報仇,替為師完成未完遺志,追回劍譜,尋找你師伯母和師妹下落,假如你死了,豈不完了嗎?為師卻無法替你報復親仇的,小保,好歹你謹慎自守,由為師來擋他們一陣。”

他們言談半晌,耽誤的時間本已不少,但蛇形門眾人遙遙將他們困住,眼看他們笑談自若,倒一時未敢冒然發動攻勢。刁人傑和霍昆提劍押陣,見唐百州與小保均都背向絕壁而立,心中忽然一動,低謂霍昆道:“霍兄,你看他二人背臨深谷,倘若拼力一攻,想必能將他們劈落崖下,那時,豈不出了刁家寨等所受悶氣?”他說這話,目的要激霍昆憶起大巴山上所受唐百州的羞辱,由他出手,了結唐百州和傅小保,以免自己擔當惡名,將來被那武功高強的二女尋仇時無以應對。

霍昆想了想,卻笑道:“刁兄不聞臨危反噬這句話嗎?他們已處困境,倘若逼之過急,只怕……。”

原來霍昆也是心懷叵測,不肯擔當這行兇的兇手,他們隱在林中,早巳阻見絹翠二女武功難測,是故雖然都有剷除唐百州之心,卻誰也不肯甘冒不韙,親自出手。

刁人傑心念疾轉,明知不能盡作拖延,當下揚手將那粗魯成性的黃衣喇嘛兀突柯喚到身邊,含笑說道:“大師父,眼下敵手已在絕境,此人適才暗襲大師,險些得逞,大師父何不親自出手,聖杖揮處,早些超渡他們遙登極樂。”

那兀突柯人有些愣,聞言答道:“我本想出手,但見他們全都赤手空拳,雖勝他們也不為武,刁當家的能否借一支劍給他們,然後貧僧自當運降魔慧杖,超渡他們。”

刁人傑暗罵:好一個腐儒和尚。笑道:“大師除魔即是為善,最好早早施為,再遲他們幫手返來,要制他們就棘手了。”

黃衣喇嘛也忽然記起二女來,登時一怔,道:“果然,那兩個女子功力非同小可,再不動手,也許就要遲了。”

說罷,倒提著那七十三斤重的混鐵杖,逕奔崖前。

唐百州遠遠望見刁人傑在對黃衣喇嘛指指點點,心知不妙,及見兀突柯提杖趕過來,猜他必然依杖蠻力硬幹,連忙反手抓住小保,低聲道:“快準備,那喇嘛就要動手了!”

話尚未畢,兀突柯果真掄動禪杖,闖進包圍圈內,杖端一指著唐百州喝道:“姓唐的,還不早些納命來麼?”禪杖掄起勁風,摟頭向唐百州硬砸而落。

唐百州見他杖沉力猛,自己赤手空拳,哪敢迎拒,帶著傅小保急忙移步,湛湛將他這一杖避過,墊步擰身,方欲從左方刁淑嫻處突圍搶出。誰知刁淑嫻雙劍交接,盤旋飛舞,結成一片寒光阻路,而身後黃衣喇嘛兀突柯也忽然橫杖疾掃,一記“秦王趕山”,禪杖挾著風聲,攔腰向他飛撞過來……

眼看唐百州如不能赤手奪杖,硬接這一招“秦王趕山”,勢必就得和傅小保雙雙被撣杖逼落在懸崖之下。

正當石火電光一瞬之際,倏然間,天空劃過一聲清脆的聲音——咚!

這一聲響,並不甚重,但在場眾人似乎全都突然被那“咚”地一聲震惑得一跳,黃衣喇嘛兀突柯杖出一半,竟被這一聲輕響震得混身勁力突失,不由自主,收杖退了三步。

唐百州身在險境,也吃這“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