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度才氣得哇哇怪叫,揮手向刁人傑道:“快些讓開,待老夫來好好教訓這狂妄東西。”
蕭林雙爪交橫胸前,冷笑道:“何必讓開呢?乾脆你們一齊擁上,蕭某人並不畏懼。”
刁人傑也是怒極準備出手,偏偏諶度才也要搶著上前,兩人倒都無法動手,鬼手蕭林冷嘲熱諷,更令他們都不肯罷手,方在爭執,刁天義和刁淑嫻雙雙仗劍躍出場來,躬身向二人說道:“師叔祖和爹均請暫息,讓咱們兄妹會一會蕭老前輩,如不能勝,爹再出手不遲。”
刁人傑怕他們不是蕭林對手,尚在猶豫,蕭林早搶著笑道:“‘巴山雙毒’在扛湖中也算小有名聲,兩個抵得一個,只可惜我和你爹同輩相稱,怎能對你們晚輩出手?這樣吧,我收起一手一爪,僅用一隻手和你們兄妹玩玩。”
刁人傑忖道:這倒差不多,你僅用一隻手,要勝他們三支劍,他就不易的了。他對刁天義兄妹武功瞭如指掌,當下答應著和諶度才都暫時退後。刁天義捧劍為禮,道:“咱們兄妹未請蕭老前輩賜招之前,有一個不情之請,尚請老前輩見允。”
蕭林一面將左手鋼爪插回肩後,一面含笑道:“有什麼話,儘管說,蕭伯伯能辦得到的,自然答應你們。”
刁天義道:“老前輩爪上喂有劇毒,適才金輪大師失慎傷及皮肉,只怕毒性入體,難以救治,能否請老前輩先將解藥見賜,俾免大師傷勢惡化如何?”
蕭林皺了皺眉頭,心中本來不願,但話已出口,只得探手取出一粒解毒藥丸來,抖手擲給刁天義,刁天義謝了,轉交給正替金輪頭陀敷創的刁豹,返身正準備動手,卻聽蕭林笑道:
“我這解藥共需兩粒,始可奏效,看在兄妹請求,先給他一粒,其餘的一粒解藥,需等你們勝得蕭伯伯手上這柄鬼手鋼爪,那時我再給他。”
刁天義想不到他堂堂一派宗師,居然也用這種卑詐手段,心裡大怒,應了一聲:“好!”
劍交右手,刁淑嫻也將劍分握左右,兩隻又大又圓的眼睛,凝視著蕭林,一瞬也不瞬。
蕭林也被她看得心中一動,忖道: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心湖微蕩,也看著刁淑嫻一笑。
原來鬼手蕭林雖然在武林中名頭甚響,輩份甚高,但年紀也不過才五十上下,又從未娶過妻。刁淑嫻正在盛年,處處都像一朵開得燦爛豐滿的牡丹,對一個單身漢的蕭林來說,當然充滿青春的誘惑。刁淑嫻凝視他是準備出手,他卻人老心不老,自作多情,以為刁淑嫻對他有意。因為這一笑,又勾引出將來許多事情,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鬼手蕭林方魂在不守舍,春心激盪,耳旁吆喝聲中,刁天義已經振腕出劍,疾刺過來。
他自將左手插在腰間,單用右手對敵,陡見刁天義劍到,連忙收斂心神,側身將劍鋒讓過,身軀一轉,滑步槍到刁淑嫻面前。
刁淑嫻正要出手,見他竟然送上來,芳心暗喜,不禁露齒—笑,嬌喝一聲:“老前輩接招!”雙劍陡分疾合,“雙蛇交綏”閃電般遞出。
若說刁天義兄妹功夫,自然比不上鬼手蕭林,但一則他過於自大,甘願單手應戰;二來這老東西色迷了心竅,被刁淑嫻這一笑,差點靈魂兒飛上了半天,介面漫應道:“不要緊,儘管出手吧!”隨手將右手的鬼手爪輕輕一撥,將刁淑嫻的雙劍封開。
要知“巴山雙毒”功力雖然不繼,一身“蛇形劍法”實已盡得乃父真傳,而且,雙毒一向心狠手辣,不在蕭林之下,他這裡剛將刁淑嫻雙劍格開,腦後勁風直透,刁天義劍鋒又到,霎眼間距離他“封口”穴不足三寸。
蕭林這才吃了二驚,趕緊低頭縮眉,幌身閃避,堪堪沒被刁天義一劍刺中,嚇得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巴山雙毒”三支劍盤旋繚繞,一上手決然把個堂堂鬼手蕭林裹在橫心,一支鋼爪左支右絀,好不為難,刁人傑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面面相覷,說不出是驚是喜來。
轉眼十餘合,刁天義兄妹劍法展開,一劍深似一劍,虧得蕭林奮力舞動鬼手鋼爪,才算勉強接住。正打得熱鬧,陡聽得寨後一陣人聲鼎沸,幾個弟子遍體血汙,狼狽逃至,向刁人傑跪下,稟道:“回掌門,不好了,水牢裡叛徒被那姓唐的救走,傷了咱們好幾個人!”
刁人傑大驚,回頭望著湛度才,道:“這便如何是好?前面強敵未退,那瘋子又在後面搗起蛋來,師叔,你老人家請到後寨看看去。”
諶度才自從在後山打敗了唐百州,心裡對他已了無忌憚,點點頭,道:“好,你好好睏住這姓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