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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所幸尚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咱們何不再往刁家寨,設法盜取他那解藥回來,救好了他們,那時候再作復仇雪恨的打算。”

那羅文炳聞言大喜,道:“果然是傅少俠有主見,唉!我真是急昏了頭啦,怎的就想不到這條法兒?”

傅小保笑笑,又道:“主意先是這樣打法,目下緊要之務,咱們先設法看看他們傷勢如何?看看是否能以本身真氣,助他們先行驅除一部份陰寒掌毒,或許在他們療傷之際,多少有些幫助。”

羅文炳喜得連聲答應:“正是!正是!”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瓶來,遞給傅小保,道:

“這是蒲兄精製的解毒護心藥丸,蒲兄負傷的時候,曾囑咱喂他吃兩粒,你這位朋友既然跟他傷得一般,你也喂他吃兩粒吧!”

傅小保接過藥瓶,見瓶上並無字樣,倒出兩粒藥丸來,卻覺得那藥丸只不過黃豆大小,但送在鼻前嗅嗅,竟有一股清香之氣,心想既是解毒藥丸,大約總礙不了事,遂輕輕揭開崔易祿牙關,餵了兩粒在他口內。

他蓋好藥瓶,想要遞還給羅文炳,卻見他業已迫不及待的跪在兆豐身邊,將蒲兆豐反過身來,俯臥地上,正以右掌緊緊抵在蒲兆豐背心“靈臺”穴上,潛運內力,在替他注力療傷。

傅小保見了,心中甚是感動,暗想這羅文炳人雖粗魯,也不過天性使然,其內心的熱誠純真,倒的確遠非一般雖然聰敏,卻暗懷奸詐的人所能及得,叫人交了他這麼一個朋友,不覺可憎,反覺可愛了。

他望著他淡淡一笑,然後低下頭來,輕輕替崔易祿解開衣領,褪落前襟,準備看看他肩頭傷勢,究竟到了何種地步了。

衣領才解,傅小保突覺詫異,原來崔易祿貌雖醜陋,然而頸項之下,卻潔白晶瑩,滑膩無比,與他那塊臉極是不配,待他褪開衣領,更是一驚,原來崔易祿貼身所穿,也是女性使用的褻衣,他不禁暗笑忖道:這崔前輩真是仔細,改扮女裝,只須把外衣換過也就是了,誰知他竟連內衣全換穿了女人的,也不知道穿起來慣是不慣呢?

這時候,洞外天際已泛出魚肚色,絲絲暗淡的光線,透過洞口低垂的樹根枝葉,照進石洞中,山壁間松枝火炬,業已快要燒盡,跳躍的火舌,使得石洞裡視線時明時暗。傅小保緩緩替崔易祿解開上身薄衫,卸至肩頭,只見他左肩傷處已是一片烏黑,血脈淤集傷處,顯見傷得果然不輕。

他跟睛望著崔易祿肩頭傷處,手上觸碰著崔易祿賽雪肌膚,洞中寒氣森森,觸手處更是冰冷一片,然而他的一顆內心,卻熱烘烘毫無一絲寒意,他歉疚而感激的痴痴望著這位為了拯救自己,硬挨神魔厲奚一掌的師門前輩,心裡直覺得有一種摩以壓抑的激動。崔易祿那張醜陋的面龐,此刻在他眼中,竟然越看越美,再也覺不到一點醜意了。

崔易祿緊閉雙目,呼吸微弱,彷彿是沉沉入睡,初受傷時的痛苦神情,已經恍然若失,但是,傅小保深深明白,當他一旦從昏迷中醒來,那再度承擔的陰寒之苦,一定比第一次更要難熬百倍,倘若自己不能在三天內替他覓得解藥,他縱然不惜一死,但死前卻不知道還要承受許多折磨和苦楚!這些,又全是因為了拯救自己而起。

“唉”他長長嘆息一聲,喃喃自語地說:“我真是個千古罪人了嗎?”

陡然,一個聲音大聲驚問道:“什麼?誰是罪人?在哪兒?”

傅小保一驚,抬頭望去,原來金面佛羅文炳竟已替蒲兆豐行功完畢了一次,正氣喘噓噓地,瞪目詫異地望著自己,連忙答道:“啊!役什麼,沒什麼……。”

恰在此時,壁上松枝火炬已經燃盡,火光劇烈地跳動兩下,一閃而滅,傅小保急將崔易祿翻過身來,自己斂神凝勁,深深吸了一口真氣,探出右掌,抵在崔易祿後背心“靈臺”穴上。

石洞中又恢復了沉寂,洞外光影滲進洞來,也不過使裡面景物隱約分出一個輪廓,除了羅文炳那沉重粗濁的喘息聲之外,洞裡寧靜得像一灣人跡不至的湖水,傅小保感到有一種從未曾有過的煩躁,使得他雖然將手掌心緊抵崔易祿的穴道上。而一顆心卻始終無法寧靜下來,體內那一口真氣,好容易凝聚成功,尚未等到行到右臂,便忽然又杳然散失,腦海中千頭萬緒,儘想著許許多多希奇古怪的事。

一會兒,他想到那喘作一團的羅文炳。這人爽朗熱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血性男兒,似他這樣一個人,老天又怎忍心把他那獨生愛子,斷送在蕭林鬼手鋼爪之下呢?一會兒,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碧靈宮”的小絹來,他曾經狠狠的警惕過自己,萬事以肩上重任為先,寧可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