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諸位道友自然遵命。一到清遠寺,先和大方丈梵拿加音二、二方丈喀音沙布動起手來。打至中途,兩個蠻僧忽然請諸位道友停手,問起來意。二蠻僧說他們雖做八魔耳目,實非得已,他二人已準備趁端陽諸位道友與八魔鬥法之便,煉天魔解體大法,和八魔孤注一擲,決一死活存亡,以便奪回魔宮。只要諸位道友不和他二人為仇,端陽那天,他二人還能助一臂之力。由此,因打反成了相識。諸位道友雖然覺他二人之言不甚可靠,但未可示怯,遂變敵為友,住了下來。連日並未見他們有什麼舉動,款待也甚殷勤。只大方丈梵拿加音二每隔三日,必出門一次,說是去煉那天魔解體大法。鐵蓑道人疑他別有異圖,曾跟他身後,去看過一次,那蠻僧一到我去過的那個峰頭,便沒入雲霧之中。鐵蓑道友看出他果是言行相符,雖放一點心,到底還是時刻留神觀察他們動靜,以備萬一。他說中途喚諸位道友到清遠寺落腳的前輩道友,正是數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怪叫花窮神凌渾。再問形狀,和劉道友所遇花子一般無二。一算時日,那日花子正在一個小坡下睡覺,定是用神遊之法,分身前去囑咐諸位道友。劉道友聞言,才明白凌真人是想度他入門,被自己當面錯過,好不後悔。
〃我二人別了鐵蓑道友,復回原處,路上遇見一陣黃塵,知有佛教中蠻僧走過。趕到峰前一看,什麼跡象都沒有,峰頭霧沉沉的,知道行法之人已去。妖法封鎖厲害,未便輕易涉險。劉道友見凌真人既將他引到青螺,必有用意,與我訂了後約,準定揣度凌真人意旨,兼報門人之仇,輔助眾位,同破青螺。當時便跪在真人隱身之處苦求,想用至誠感動凌真人出現。我別了劉道友回來,便發生李、申兩位道友遭難之事。我見諸位道友個個稟賦非常之厚,深得峨眉真傳,又加上秦家姊妹相助,果真再得凌真人幫忙,破青螺,掃蕩群魔,是無疑的了。〃
正說之間,吳文琪笑道:〃我自知本領不濟,始終守護著這幾個孩子,沒有跟著諸位姊妹前去涉險。適才秦家姊妹行時,大家都忙著解救李、申二位妹子,也忘了將這四個孩子帶去。後日便是端陽,豈不又是累贅?〃一句話把靈雲提醒,也愁章氏姊弟和於、楊二道童無法安置。偏這四人都非常乖巧,自從與眾人見面,分別行了大禮之後,早侍立在旁,留神細聽。此時一談到他們,不約而同,四人分作兩雙,走上前去,朝眾人跪下,叩頭不止。這時靈雲才細看他們,見四人俱非平常資質,個個靈秀,頗為心喜。只是在座諸人,除鄭八姑自身歷劫未完,談不到收徒外,餘人俱是峨眉新進後輩,不奉師命,哪敢收徒。想了一想,便問四人將作何打算,如是思家,須等破了青螺,才能分別送他們回去。先是於、楊二道童搶先說道:〃弟子等二人,一個是幼遭孤露,父母雙亡;一個是父母死後,家道貧寒,被惡舅拐賣與人為奴,受苦二年,又被妖道拐上山去:俱都是無家可歸。雖然年幼無知,自在妖道洞中住了兩年,每日心驚膽戰,如坐針氈。幸遇諸位仙長搭救,情願等破了青螺之後,跟隨諸位仙長歸山,作兩名道童,生生世世,不忘大恩。〃說罷,叩頭不止。於、楊二人說完,章氏姊弟也力說不願回家,情願出家學道,求諸位大仙收歸門下。靈雲再三叫他四人起來,用婉言勸告,說出家受苦,仍是等事完送他四人回去,有家的歸家,無家的由自己給他們想法安置生理,各按本領,謀上進之路為是。四人哪裡肯聽,只跪在地下哭求,頭都叩得皮破血流。輕雲、朱文二人首先看不下去,同勸靈雲道:〃大姊素受掌教信任,於小輩門人中總算序齒最尊,得道最早。這四人資質不差,即使冒昧收下,不見得就遭教祖責罰怪罪。何況只要回去等教祖或妙一夫人回山時叩請安置,以定去留,那時不允,仍可送他們回去,並不一定就算自己不奉師父之命,隨便收徒。別人不敢擔承還可,你還有何顧慮?〃靈雲笑道:
〃你二人說得倒好。本派自長眉真人開創,門下甚少敗類者,就為收徒不濫之故。如今未奉師命,一下便收四人。我等道行尚淺,哪能預測未來,豈可冒昧從事?雖說只帶回峨眉安置,並不算收歸門下,你要知凝碧崖乃洞天福地,豈容凡夫俗於擅入,此時他四人尚不肯回去,異日如何便肯?教祖雖是我生父,因我一向兢兢業業,未犯大過,才未重責。一旦犯了教規,罰必更嚴。此事實在不敢妄作主張。至少也須奉有一位前輩師叔伯之命,才能帶他們同返峨眉。他們原是秦家姊妹所救,且候她二位回來,再想法安置吧。〃輕雲道:〃秦家兩位姊妹雖說道法高強,但是初入本門,還未見過師父,豈不凡事俱聽姊姊吩咐?姊姊不能作主,也是枉然。〃靈雲聞言,再回顧四個孩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