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道友說飛劍、法術,二者均可。他裝作不信,說劉道友又是騙他,想用障眼法兒脫身,免得給他哥哥抵命,直用話擠兌,直騙得劉道友起了重誓才罷。劉道友還憐他寒苦,給了他幾兩銀子,命他去換了衣服同行。他說不要,怕劉道友藉此逃跑。劉道友氣不過,命他站好,想要提他一同御劍飛行。誰知竟飛不起來,連自己法術也不靈了。劉道友一見不好,似這樣如何能到青螺與人對敵?又想不出法術、飛劍何以會不靈起來。當時又驚又急,本想轉回終南再作計較。偏那花子不依,說劉道友答應了他,無論如何也得將他送回。劉道友不肯失信,又因自己起過重誓,並且法術已失,業如常人,萬一花子真個和他拼命,經官動府,傳出去豈非落個話柄?萬般無奈,只得同他步行動身。偏那花子性情非常乖張,又好飲酒,一天也走不上二百多里地,不知淘了多少閒氣,才到了川邊。
〃決離青螺不遠,劉道友忽然想起:'這花子既說死的老丐是他親哥哥,為何走時眼見他哥哥屍首化了一攤濃血,他只一味歪纏,要自己帶他走,並不去掩埋?'越想越覺不合情理,問他是何緣故。這花子才說出,那丐不但不是他兄長,還根本並無其人,是他成心用障眼法兒來訛劉道友送他往青螺的。劉道友一聽此言,想起他一路上種種可惡,到了地頭,他還敢實活實說,並不隱瞞,這般成心戲弄人,如何再能忍受,伸手便去抓他。那花子雖然長相不濟,身手卻非常矯捷,劉道友一把未抓著他,反被他連打帶跌,吃了不少虧苦。那花子一面動手,一面還說,不但老丐是假的,劉道友飛劍、法術也是被他障眼法矇住,並未失去,可惜他那種法術只能用一次,過了四十九天,再用就不靈了。一句話把劉道友提醒,一面生著氣和他打,一面暗算日期,恰好從動身到本日正是四十九天。也不管那花子所言真假,且將飛劍放出試試,果然劍光出手飛起。那花子一見劉道友劍光,直埋怨他自己不該將真話說出,撥轉身抱住頭,往前飛跑。劉道友哪裡肯容,指揮劍光緊緊追趕。花子竟跑得飛快:
一晃眼就沒了影子。劉道友無法,正待停步,那花子又鬼頭鬼腦在前面出現,等劉道友追過去,又不見了。似這樣數次,直追到我二人相遇之處。劉道友恐他逃走,見他出現,裝作不知,闇誦真言,用法術將花子現身的周圍封鎖,再用劍光一步一步走過去。剛剛行完了法術,飛劍還未放出,忽然臉上被人打了一個大嘴巴,打得劉道友頭暈眼花。耳聽一個人在暗中說道:'你快撤了法術,讓我出去便罷;不然,你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抽空便將你打死。
'劉道友聽出是那花子聲音,卻不見人,越發氣惱。知道他被法術圍困,便將劍光飛起,上下左右亂飛亂刺。滿以為封鎖的地方不大,不難將花子刺死。刺了一陣,不見動靜。正疑又上了那花子的當,被我元神上去止住,談起前事。我斷定那花子定是位混跡風塵的前輩異人,憑劉道友的飛劍、法術,豈是被一個障眼法兒便可矇住失去效用的?不過此人與劉道友素無仇恨,何以要這般戲弄?此中必含有深意,再三勸劉道友不可造次。劉道友也明白過來,想起來時花子曾說,劉道友的本領僅夠給他當小徒弟,還得跟他討飯多年,才能出世現眼等語。再一仔細尋思他一路上半瘋不瘋的言行舉動,也覺此人頗有些來歷,稍平了一些怒氣。
問我為何用元神出遊,我便將同他分手這多年的情況,以及今晚探青螺同那趙道友蹤跡之事說出。他猛想起昨日同那花子走過清遠寺門口,那花子說有個姓趙的住在這廟內,前面有人打聽他,你便對他說,莫要忘了。當時因為那花子說話顛顛倒倒,沒有在意。聽我一問,知道事出有因,便對我說了。
〃那清遠寺離青螺只有數十里,比我們這裡去要近得多。我便邀劉道友同去打探,如果不是,再來跟蹤在前面峰頂煉妖法的人也來得及。劉道友見我與他同仇敵愾,又聽說我們這邊有不少的峨眉派門下高明之士,益發高興。我二人同趕到清遠寺暗中探看,寺中二方丈喀音沙布正和幾位道友談天,內中果然有趙道友,還有我從前遇見過的長沙谷王峰的鐵蓑道人,知道他們都是到青螺赴會來的。只不知諸位正教中道友,如何會與青螺下院替八魔做耳目的蠻僧相熟?恐怕其中另有別情,不敢造次,便請劉道友設法將諸位道友引出來,問個明白。恰好引出來的是鐵蓑道人,到了無人之處,我現身出來,對他說了實情。問他同諸位道友既與青螺為敵,如何反與八魔耳目為友?莫要中了別人之計。鐵蓑道友說,他和諸位道友數日前才往青螺來,路上被一位前輩道友停住劍光喚了下來,命他們先到清遠寺落腳,自有妙用,還囑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