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妙用,威力至大,但本身全仗行法人主持守護;譬之極精良的殺敵利器,放置地上,無人運用,門戶又忘了封禁,效力已失。儘管那些法器妖幡俱有鬼魂憑附,通靈神異,但系借用之物,威力已差得多;而三人護身佛光又是百邪不侵,無能為害,法力又高。於是容容易易便將臺上三面最主要的妖幡毀去。三人因知這類妖幡多與主人靈感相通,一有人破去,對方立即警覺。陣中尚有二人被困,事機貴速,不敢停留。見臺上腥風邪霧隨即迸散,三面主幡已化烏有,立即隱形飛出。照著仙示和姚、洪二妖徒所說密語,相互參考,尋到較易衝進的門戶,有方、元二人的寶網護身,直入陣內。
三人先並不知易、李二人所在,外觀只是一片迷茫,以為和先前一樣,主幡已破,料無甚驚人阻力,只認清門戶入內,便可少去阻礙,將人尋到。及至進陣一看,全陣已成血海,深悔適才不能當機立斷,將全法臺毀去,以致妖陣仍有如此厲害。事已至此,只好率方、元二人各自發揮六甲分光輪,衝破千尋血浪,無限妖光,姑試往前衝去。這時,雙方鬥法正急,陣中妖法已全發動,四面俱是鬼哭神號,異聲大作。易、李二人的寶光、劍光又吃濃密的血光遮住,本難發現。事有湊巧,三人前行之處與雙方相持之處,正是相對,隔得又近,恰好無心撞上。癩姑機智,既恐妖陣厲害,茫茫血海,無處尋找易、李二人蹤跡;又恐所破主幡感應強敵,突然跟蹤趕來,彼暗我明,容易受害;又知陣中步步為伏,無窮變化。所以進不多遠,更令方、元二人前進不可太急,務須審慎,把各人所有法寶全數準備停當,似防萬一變生倉促,敵人暗下毒手,六甲分光輪不能抵禦時,好有一個接替。方、元二人方說不會,癩姑道:〃你兩兄妹知道甚麼。自來驕敵必敗,我見多了。此陣乃紅髮、鳩盤兩個老怪物的精力合壁,妖法何等厲害。此主只能在血海中開路衝行,並不能破它。入陣不遠,所擇門戶又極恰當。如今敵人尚未遇到一個,就可大意的麼?〃
二人也覺言之有理,方要應對,忽見分光輪飛光電漩之處,前面血光滾滾湧來,卻又無甚過分阻力。青光飛揚上去,又向四外衝散,覺著奇怪。未及開口,癩姑已看出有異,心疑前面有人,忙令二人把分光輪上寶光縮短,緩緩前行。又進二三十丈,前面血浪越發洶湧。再行丈許,便聽紅髮者祖喝罵之聲。料知敵我已在相持,心中大喜,悄囑二人覷準方向,冷不防猛衝上去。紅髮老祖一心擒捉敵人,因那妖幡並非自己祭煉,中央法臺恰與這三幡不連,被人毀去,毫未警覺。才聽對方有人回答,便見青光若虹,飛芒電馭,疾駛而來,認出了此寶來歷;又聽主幡被毀,又驚又急。見敵已逃,忙著回洞檢視,自然無心追趕。癩姑等三人也真神速,口中說話,手中施為,才一照面,便將人救出陣去,隱形遁走,臨走還使敵人受了一點小挫。
易、李二人聽完經過,讚佩不置。事已交代,如不再與敵人計較,本可聽其自往峨眉尋仇,或是日後遇上,再作計較,暫時舍之而去。無如英瓊這口紫郢劍,乃本門鎮山之寶,必須奪回。又以師父仙書所示,此事不能算了。還有妖徒所召來的一些妖人,俱是奉命誅戮,遇上時不得輕縱之人。如往奪劍,無論明暗,均非易與,同門中並有數人為此遭劫。欲追,結仇固然更深,還傷好些自己人;欲罷,勢又不許。端的進退兩難,想不出甚兩全之法。英瓊偏又愁急寶劍,到後聽完前事,立即運用玄功,想將劍收回。
接連幾次,那劍似被絕大神力吸住,掙脫不得。易靜、癩姑均和英瓊親厚逾常,見她愁急,再三勸慰說:〃老怪豈不知本門寶劍,外人難於使用?僥倖奪去,自必時刻留心防守。你越心急收回,他把持越緊。只能欲取姑與,或是從緩,或再與他對敵之時,驟出不意,突以全力收回,方可得手。此是不特無效,轉使驚疑,易生他變,最好暫且放開。
此時祖師遺傳鎮山之寶,現落敵手,凡我同門,誰能坐視?不過事戒輕率,謀定後動,大家從長計議,想好主意,再作道理不遲。〃英瓊無法,只得怏怏而止。
妖陣兇險,敵人勢盛,又勾引了好些教外妖邪,憑這賓主五人決難取勝。但又恐累同門,不肯用法牌傳音告急。眾人商量了一陣,仍無結果。最後癩姑忿道:〃老怪無恥,聽他口氣妄自尊大,卻強搶後輩的寶劍。深悔適才沒將他由鳩盤老虔婆那裡借來裝點門面的幾件法寶全毀了去,容他猖狂,真是可惜!我想他借來之物,定必貴重。好在他那妖宮虛實已得,輕車熟路。我們與他明鬥,眾寡相殊。不如由我們用地行法直入妖宮,乘隙將幾件法寶盜來和他換,老怪借人之物不能失落,必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