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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住了他的頭巾飄帶。他的儒巾頓時被人扯掉,露出了裡面的束髮的網巾來。

祁垣哪還顧的上這個,見前面有人擋路,邊在口中大喊著“讓開”,邊罵後面的幾個“缺德玩意兒,狗孃養的……”

他現在已經到了水邊,見那小船似乎拴著,已然來不及解繩索了,心下一狠,就要直接跳到水裡去。

徐瑨便在這一瞬之間把他認了出來,很是遲疑地喊了聲:“祁公子?”

徐瑨這聲不算小,祁垣以為是祁坤遇到朋友了,忙停下腳步,欣喜地回頭,盼著被人搭救一番。

祁坤也以為是祁垣的朋友,連忙一塊停下,扭頭看向徐瑨。

祁垣這才認出眼前的是那位三公子。

他心裡咯噔一下,猜著對方多半是在酒樓見過自己,試探一喊。倆人並無交集,這人也不像是能多管閒事的樣子。然而這一愣神的功夫,那幾個人已經追了上來,把他們圍在了正中。

祁垣心中暗暗著急,又有些惱火,跟祁坤相互靠著,警惕地看著那幾人。

徐瑨這會兒才看出不對勁。

那群人中領頭的一個卻正好認得他,往前走了兩步道:“小的見過三公子。三公子,這倆人偷了我們侯爺的玉佩,小的要帶回去交差,叨擾了。”

祁垣大喊:“放屁!我壓根兒不認識你!”

又一想,對方是侯爺,自己可是伯府的,便又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爹乃是忠遠伯!”

那人卻對他這話充耳不聞,只看著徐瑨,只是口氣雖然恭敬,臉上卻沒什麼懼怕神色。。

任彥在一旁冷眼看著,不把國公府的放眼裡的,這京中只有一個武安侯了。聽說武安侯的小侯爺尤其喜愛孌童美伎,這白臉秀才生的不錯,怕是被人瞧上了。

這種事情本不應該置之不理的,但武安侯與成國公政見不同,素來不和。皇上又格外縱容小侯爺,連他強搶民女的事情都只是罰俸了事,現在這事,怕是徐瑨想管也管不了。

更何況東池會上的秀才多是俊傑之才,倘若這小侯爺鬧出了醜事,正好讓監察御史參他一本。倒也算是幫了成國公府一忙。

他心念一轉,便搶在徐瑨前面先斥道:“既然有事,還不快走!”

祁垣雖然沒指望這倆人幫忙,但聽到這話,還是心裡一冷,抬眼看了那倆人一眼。

祁坤又急又怒,口裡嗬嗬作聲嚇唬那幾人,大聲嚷道:“我二弟是順天府的秀才!你們好大的膽子!”

那幾個家僕鬨然大笑:“秀才怎麼了,便是舉人,我們侯爺想玩玩也就是一句話!”

說完就要吆喝著動手。

徐瑨卻突然道:“慢著!”

幾人愣住,扭頭看過去。

徐瑨邁前一步,皺眉道:“祁公子是阮鴻的貴客,那邊正等著他開席。你們不能帶走他。”

那惡僕一愣,卻不相信:“阮公子的貴客,我們侯爺怎麼不知道?”

阮閣老入內閣多年,深受皇帝寵信,最近傳言他將升任內閣首輔。所以這些人對阮鴻更忌憚些。畢竟那位也是跋扈慣了的。

徐瑨神色溫和,口氣卻有些不悅:“怎麼,這意思是要讓阮鴻過來,跟你們幾個解釋解釋?”

那幾人連稱不敢,卻神色猶豫,不想放人。

徐瑨微一遲疑,卻是越過幾人,徑直拉住了祁垣的胳膊,對祁垣道:“祁公子,你現在去換身衣服,阮鴻今天帶了雪花酒,已經問起你兩次了。”

祁垣如遇救星,連忙反手拽住他的衣袖,順著說道:“我今日貪睡了一些,所以來晚了。”

那幾人狐疑地看向他倆,但也不敢撲上去搶人,忿忿地看了會兒,只得轉身報信去了。

倆人都有些緊張,一直等那幾人走遠,祁垣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身朝徐瑨拜謝。

徐瑨抽回手,看他一眼:“我也沒幫你什麼,不過是借了阮鴻的面子。”說完一頓,又疑惑地問他,“你怎麼會惹上武安侯?”

祁垣心想原來那個是武安侯,他心裡暗暗記下名字,再一想船上那事,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口。

任彥在一旁詫異地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插話進來問:“子敬,這位是……”

徐瑨遲疑,看了祁垣一眼。

祁垣忙道:“在下祁垣。”說完見任彥挑眉,想起這些秀才都愛文縐縐地稱呼個字,便又補充,“尚未取字。”

任彥點點頭:“我知道你,順天府的少年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