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
雲淺月冷哼一聲,抬頭看天。她的心曾經連自己都看不明白,否則又何必啟動鳳凰劫。
容景忽然鬆開手,將雲淺月緊緊抱在他懷裡,她纖細的身子在他的懷裡柔弱無骨,即便照了這麼久的陽光,還是泛著絲絲涼意,他手臂收緊,一寸寸,聲音低壓,一聲聲輕喚,“雲淺月,雲淺月,雲淺月……”
雲淺月心中的昏暗忽然如潮水般的洩去,這一刻才感受了陽光溫暖,面前抱著她的這個人身體溫暖,他低壓的嗓音彷彿輕柔的風在她耳邊吹拂,一直吹進她心裡。所有的委屈,氣怒,不理解,冷情,揹負,壓力,全部在這一聲聲低喚裡消失無形。多少人喊她小姐,雲姑娘,雲姐姐,月姐姐,月妹妹,月兒,可是有誰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容景連名帶姓的喊她雲淺月。他口中吐出她的名字,讓她從心裡會觸動那一根名叫情網的心絃,將她牢牢鎖住。
夜天逸給了她五年時間,可是他可知她給了容景十年……
“你那些話說得不全對,我是拉著你沉淪,但不是你自己,而且和我一起。我是用盡心機計謀手段謀略,讓你陷入我懷裡,但不是你自己陷入,是我陪著你一起陷入。你是重生,可是對我來說就是一場隨時會醒的大夢,可是我想要那場大夢永遠不醒。你一旦醒來,便不是我一個人的,雲淺月,你可知我多麼不願意那場大夢醒來。但迫不得已,還必須要它醒來。”容景停住輕喚,低聲道:“我怕醒來,你便不再是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人的雲淺月了。你眼中心中裝的人何其之多?我能排到第幾?”
雲淺月身子忽然軟了,任容景抱在懷裡,將她身體的全部重量都給他。
“你可知我每日看著你對我惱我怒我笑是何種心情?那種一夢十年,魂牽夢繞,終於來到了我的懷裡。更何況我解了寒毒,去除了舊疾,不再會有一日心脈枯竭死去,我可以佔有你,將你變成我一個人的。我可以親你,吻你,擁你,抱你,或者更近一步,將你娶進榮王府,成為紫竹院的女主人。如此這些,心一旦成魔,再淨化不去,我怎麼可能會想放手?”容景手輕撫著雲淺月秀髮,手指將她髮簪挑開,讓五指在她三千青絲裡絲絲纏繞,似乎三千青絲網住了他的心。
雲淺月靜靜聽著,不置一詞。
“師傅和普善大師比拼內力,我承認我想讓你即便恢復記憶也永遠記住那一刻。即便恢復記憶後你會當成這兩個月是一場笑話,會跟著夜天逸走,會投入夜天逸的懷裡,你也會記住我。”容景聲音忽然極低極啞,“我就想你永遠記住我,就想要你心疼,要你想起那一刻就疼得不能呼吸。我是想證明你心中有我。我就站在你身後,即便你恢復記憶醒來第一個看見的是夜天逸,你也會想起身後的我……”
雲淺月唇瓣再次緊抿。
“可是你一眼未曾看我……我就想著,有一場大夢,也算夠了。這副身子的傷不治也罷!你若不管我死活,我還活著何意?有一副好好的身子,你不在身邊,我豈不是一樣殘敗不堪?”容景指尖細細地纏繞起雲淺月一縷青絲,將他垂落在額前的一縷青絲纏繞在一起,繼續道:“可是我心底竟然留了一絲希望,我想著即便是夢,但這兩個月你是真的人,真的心,如何夢醒了就能將一切抹殺?我抹殺不了夜天逸和你視為重要的那些親人,你又如何能抹殺掉我?”
雲淺月繼續沉默。
“可是再次見到你,你身後坐著風燼。我不是醋了,而是怕了……”容景聲音又是極低,似乎壓抑著無數情緒從胸腹堆積許久才生生破喉而出,“我不敢見你,怕你對我說,容景,我們就當做一場大夢吧!如今夢醒了,你還是你,我還是我。那樣的話,你叫我情何以堪?不如我送你一把寶劍,你將我殺了也罷!”
雲淺月抿了抿唇,眼眶再次溼潤。
“我們不是完了!對不對?你當時是氣了對不對?氣我不治傷,氣我不見你,氣我不理你。是不是?”容景忽然放開雲淺月,目光凝著她的目光,看著她微微溼潤的眼眶,見她不語,他聲音忽然極啞卻極重地道:“雲淺月,你若敢說不對,敢說不對,我就……”
“你就如何?”雲淺月忽然開口,聲音也是微啞。
容景忽然背轉過身去,不看雲淺月,低聲道:“我能如何呢?我不會去死,不會去自殺,死的話豈不是更便宜了別人?可我也不能看著你和我形如陌路。”
“那怎麼辦?”雲淺月嘴角忽然勾起。
“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你不能對我說不。”容景揹著身子道。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忽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