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用另一隻沒攬著她腰的手點了點她的心口位置,對她道:“因為你本來就在我的心裡,你的心裡所想,我自然知道。”
雲淺月心下一暖,面上的晦暗散去了些,嗔了他一眼,沒說話。
容景也不再說話,攜帶著雲淺月向城門而去,一路所過大街小巷,都有士兵在清掃痕跡。那一條被鮮血鋪滿的主街上,孝親王半絲也不敢攜帶,親自帶著人盯著打掃。
出了城門,容景帶著雲淺月走了一段路後,停住身形,飄身而落,如玉的手指輕輕一彈,一枚白色的煙霧飄向上空炸開。
雲淺月順著容景的手指向天上看去,只見一朵白色的蓮花在上空綻放。
“世子!”青影出現,對容景恭敬地喊了一聲。
“去靈臺寺知會慈雲方丈一聲,就說我和淺月小姐借靈臺寺的達摩堂一用!”容景對青影吩咐。
青影應聲,瞬間離開了原地,向靈臺寺而去。
容景見青影離開,偏頭對雲淺月道:“我們徒步走走吧!”
“嗯!”雲淺月點頭。
容景拉著雲淺月緩步向前走去,兩人走得並不快,腳步輕緩,步履一致,誰也不說話。地面上傳來兩個人鞋靴摩擦的聲音。
不多時,天空居然飄下雪花。
雲淺月停住腳步,看向天空,剛剛好好的藍天白雲,此時卻是已經轉變為蒼茫灰白一片,她看著天空對容景道:“今年的雪終於下了!”
“也許一下就不可收拾!”容景也看向天空,聲音淺淺淡淡。
雲淺月不再說話,盯著天空看,雪花從九重天萬丈高空飄落,打在她臉上,眉眼上,冰冰涼涼,在她眼睫毛處落下,頃刻間便化為了一滴純淨的水滴,晶瑩剔透地覆蓋在她的眼簾處。她一動不動,甚至眼睛一眨不眨。
容景從天空收回視線,將手覆在雲淺月的臉上,也同時蓋住了她的眼睛。
雲淺月眨眨眼睛,那一滴雪化的水滴沾在了容景的手心上,溼溼潤潤。
二人就這樣停留片刻,容景放下手,對她溫聲道:“走吧!”
雲淺月點點頭,跟隨容景繼續向前走。
半個時辰後,二人來到靈臺寺的山門。慈雲大師帶著幾名寺中的長老已經等候在此,見到二人來到,連忙齊齊雙手合十見禮,“阿彌陀佛,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這廂有禮了!”
“方丈和幾位長老有禮了!”容景頷首,聲音溫潤。
“景世子和淺月小姐請!”慈雲方丈和幾位長老讓開山門。
容景拉著雲淺月緩步走了進去。
這時,靈臺寺的鐘聲響起,一下一下,每次靈臺寺做法事,都會響起這樣的鐘聲。雖然沉重,卻空靈。
雲淺月聽到這樣的鐘聲,終於輕輕吐了一口濁氣。
容景偏頭看了雲淺月一眼,沒說話,拉著她向達摩堂走去。方丈和幾位長老齊齊跟隨在二人身後。
來到達摩堂,十八羅漢的佛像各司其位。容景和雲淺月看了一眼,齊齊邁進了門檻,站在了佛堂的正中央,看著正中最大的一尊佛祖之像。
“景世子,要作法嗎?”慈雲方丈上前,低聲詢問容景。
“要!”容景道。
方丈點點頭,回身對幾位長老一擺手。幾位長老顯然早已經有準備,齊齊一揮手,外面湧進了不少僧人,排排坐好。不多時,達摩堂響起了超度誦經的聲音。
顯然,靈臺寺雖然是佛門聖地,但也是知曉天聖京城發生的那一場逼宮傳位血洗之事。因為這一場法事,按照的是皇子之禮。
雲淺月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誦經聲,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時候,第一次初見夜天傾的情形,那是她娘去世後不久,姑姑將她接進了宮,夜天傾去榮華宮給姑姑請安,她坐在皇后身邊打量這個太子,或許應該說那時候打量她將來要嫁的人。他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而已,得天獨厚的條件,和生來的太子身份,讓他看起來整個人像是一座小金山,她打量他的時候,他也打量她,兩個小孩對看了半響,姑姑輕咳了一聲,他似乎掛不住臉,連忙收回視線,紅著臉告辭。姑姑自然準了,回頭問她,“太子怎麼樣?”,她誠實地回答,“若是他將來能很有錢,嫁給他也不錯。”,姑姑笑罵了她一句,“不知羞”,此事便也接過去了。
夜天傾走後不多時,藍妃帶著夜天逸前來請安,她發現夜天逸和小七長得太像,以為他就是小七,於是在姑姑和藍妃震驚的目光中,拉著夜天逸出了榮華宮。後來雖然知道他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