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火焰,在皮口袋掉進火焰中之後,一尺多高的火苗立刻就竄起一丈高。
後續衝殺進來的張國鳳焦急的大喊道:“把所有火油統統丟進去!”
於是,皮口袋如同雨點般的被丟進了火圈中。
平地起了大火……
“走吧,我們還要繼續進攻嶽託大營,莫要在這裡耗費時間。”
李定國見火勢已成,偶爾能看見火圈裡的建州人如同沒頭的螞蟻一般亂撞,就不再理睬這裡,第一個向那座更加高大的城寨發起進攻。
軍營西北角的沖天大火,被嶽託看在眼裡,他恨恨的一拳砸在桌案上怒吼道:“濟濟格在幹什麼?不能剿滅敵人,還被敵人襲營,塞赤,你去,你去救救濟濟格這個蠢貨,如果城寨被攻破,就地取了濟濟格的首級再去剿滅那一小股明軍。”
一個精瘦的漢子單膝跪地答應一聲,就匆匆離開了中軍帳。
為大營巡查都統,塞赤麾下的兩千人已經準備完畢,跟著塞赤匆匆的向大營西北角出發。
塞赤剛剛離開中軍,一路路斥候就急匆匆的闖進了嶽託的中軍帥帳,一連串敵襲的軍報,反倒讓嶽託安靜下來了。
他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對麾下將佐道:“正北方來了上萬騎兵,再有一柱香的時間就會抵達外圍營寨,八赤,你去督戰,擊敗來敵,等敵軍前鋒受挫之後,派出你部騎兵從兩翼包抄。
八赤領命轉身離開了大帳。
嶽託有看著站在左邊下首第一人的花白鬍須老將沃古道:“老沃古,給你六千騎兵,駐守中軍,隨時支援八赤,杜度。”
老將沃古躬身領命,也離開了中軍大帳。
隨著嶽託發出的一連串的軍令,軍帳中的諸位將領紛紛離去。嶽託這才對陷入沉思的范文程道:“文程公以為如何?”
范文程低聲道:“猜不透!”
嶽託笑道:“我也猜不透,野戰非明人所長,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放棄已經修築好的堡壘來偷襲我的大營。
難道說,那位藍田縣的縣令真的以為他已經強悍到可以在野戰中擊敗我嶽託?
可是呢,從軍報中得知,此次襲營的人馬,幾乎全是騎兵,並無步軍隨同。
我大清軍隊不是明國的那些草寇,被騎兵衝鋒一陣就會四散奔逃,戰爭一定會持續下去的。
騎兵一旦沒了突然性,在戰場上僵持起來,可沒有他佔的便宜。
文程公,你也是從南邊來的,你說說,這又是什麼道理呢?”
范文程搖搖頭道:“這非奴才所能測度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又有軍卒送來軍報,嶽託掃視了一眼,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范文程的屁股小心的離開椅子,伸長脖子瞅著嶽託道:“貝勒,可是前方戰事不妙?”
嶽託長嘆一聲道:“剛剛抵達大營西北角的塞赤稟報說,濟濟格全軍覆沒……”
范文程小心的問道:“濟濟格將軍的敵人不足千人,難道說敵軍來了援兵?”
嶽託憤怒的道:“對手只有八百騎兵,現如今正在跟塞赤鏖戰,濟濟格全軍死的蹊蹺,居然是被一個小小的火圈困住的,靠近火圈的人被烤出了人油,火圈中心的人包括濟濟格在內全部窒息而死,臨死前依舊保持著完整的軍陣模樣,現場慘不忍睹。”
范文程正要說話,忽然覺得大地都在顫抖,緊接著就是連綿不絕的劇烈爆炸聲從北方傳來。
嶽託拿起擱在桌案上的腰刀挎在身上,對范文程道:“文程公可願意隨本帥走一遭?”
范文程拱手道:“請貝勒賜下鎧甲武器,文程雖然是讀書人,卻也能上戰場為我大清出一份力。”
嶽託哈哈大笑,對范文程道:“不得不說,大明國的文人似乎比武將更加的有用。
一心為我大清謀天下的人有,一心與我大清為敵者也有,真是怪哉!”
范文程笑道:“都是讀了聖賢書的緣故。”
嶽託愣了一下,馬上大笑道:“文程公說的是。”
待范文程頂盔貫甲完畢,就匆匆的追著遠去的嶽託去了正北方。
盧象升在亂軍中悍勇如獅,胯下的大青馬如同怪獸一般馱著他在亂軍中縱橫捭闔刀下幾乎無一合之將。
“轟!”
盧象升抬手用火銃開了一槍,大蓬的鉛彈為他清空了馬前之敵,大青馬踏碎了一個建奴的頭顱,結束了他的痛苦。
“向前!”
盧象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