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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力,幾乎可以永世長存,只有日光、金屬銀,還有那種把我們的祖先鎮在墳墓裡的岩石。”

艾溥露停下來,側耳聽著什麼,朝東北方向望著。

“該是去找山姆·奎恩的時候了。”她說,“我能感覺到鏈結正在形成。”

巴畢拍打著翅膀,向東北方飛著,在熊溪河口的搜捕人員頭頂上盤旋。

“不用理會他們。”艾溥露·貝爾輕蔑地說,“他們沒有銀質子彈,也不懂怎樣看到我們。自從中世紀宗教法庭審判以後,人類就忘掉了如何對付我們——他們甚至不能理解自己養的狗。只有山姆·奎恩是我們的惟一敵人。”

巴畢飛過了河口,繼續向前,到了水流湍急的勞雷爾峽谷。艾溥露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前方蛺谷的小路,巴畢看到了,山姆肩扛綠顏色的木箱,高高地站在小路上,路陡峭而起伏,腳下白花花的河水像脫韁的野馬,打著旋渦,翻著水沫,順流咆哮而下。

“等等!”艾溥露·貝爾輕輕地說,“等他滑倒,往下掉的時候,我們就能夠抓住機會——那是我感覺到的鏈結。”

巴牛有意地在峽谷上方盤旋著,到了現在的境地,他仍然感嘆山姆·奎思不屈不撓的精神,這樣的一位英勇而危險的敵人,不畏長途跋涉的勞頓。不怕衝頂而來的厄運,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仍然頑強不息。

山姆艱難地在印第安人挖鑿出來的纖道上攀爬,木箱在前人在後,推一把木箱,向前挪一步,步步向峻峭的峰頂靠近。接著,他又頑強地挺起身體,把木箱扛到肩上。

“來呀!”艾溥露·貝爾叫著。

巴畢將翅膀稍稍併攏,悄然無息地向下衝去。

山姆·奎恩似乎猛然意識到了危險,忙抽身躲避,不科一下失去平衡。他抬眼憤然怒視著空中,驚愕不已,張著嘴巴,高喊著什麼。

他一定懂得如何觀察自由思維網路的聚集。巴畢似乎聽到山姆憤憤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你——威利·巴畢——”

翼龍的大爪抓住了加著鐵箍的綠木箱,木箱裡滲出那股古老而致命的氣味,直衝進巴畢的鼻孔,剛剛接觸到木箱,巴畢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寒顫,翅膀癱軟了,但他仍死命抓住木箱不放。

他終於從山姆的手中奪下了木箱,無力地隨著木箱下沉,毒氣幾乎使他窒息,木箱掉了,他咬牙堅持著,張開僵硬的翅膀,身體不再下沉了,可木箱卻滾下了山澗。

箱子撞在岩石上,木屑四濺,銀鉑襯撕裂了,巴畢看到了因年代久遠而變黑的銀製武器,破碎的黃色遺骨,盤狀的岩石塊和它發出的恐怖的寒光,對翼龍的眼睛,這光的輻射殺傷力比目光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可怕的熾光使巴畢想起在美國洛斯阿拉莫斯原子實驗室發生的一次事故,一名實驗員當場死亡,那是放射性鈾嗎?比銀更危險嗎?如果是這樣,那些負責原子實驗安全的魔幻巫士們一定要分外小心,萬不能讓像山姆·奎恩那樣的人,有機會傷害到其他的巫士。

閃著寒光的圓盤碰在巖壁上碎了,和魔幻變異人的骷髏、發黑的銀質武器一塊兒掉進了滔滔洪水,隨水沫、泥沙、礫石被洪水吞噬得無影無蹤。巴畢揮動著翅膀,驅走圓盤留下的怪異氣味,然後落到岩石上定定神,恢復體力,艾溥露從他的背上滑下來。

“你真夠棒的,巴畢!”她的聲音像天鵝絨一樣圓潤溫柔,“那個石頭的圓東西是惟一的真正危險,你是我們族中惟一強大得足以能夠抓住精子的,而其餘的族人不等靠近,就會被它降伏,癱軟得不能動彈。”她邊說,邊用手搔弄巴畢長滿鱗甲的腹部,巴畢愉快地陣陣發抖,“現在讓我們殺掉山姆·奎恩,一了百了。”

巴畢的大爪扣住溼漉漉的礫石,喘息著,拼命晃動著長長的、長滿鱗甲的大腦袋。

“山姆能有什麼危害呢?”他不贊成地吐著氣,“那個箱子裡裝著他的惟一武器,和對他有利的所有證據。而現在他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逃犯,涉嫌三宗殺人案。

沒有了那個箱子,他的故事完全是瘋話——像格蘭醫生那樣的高超巫士正好可以照料他。”

他伸出長長的、不長羽毛的龍翼,挽住艾溥露。

“假如他可以逃出派克警官的追捕?假如他蠢到了極點,把他所知道的公佈於眾?或者,更有可能寫成書?假如有鹵莽的出版商要出版的話——也許,寫成幻想小說?”

“魔幻巫士族會擔心嗎?”

“我看不會。看到書的魔幻巫士們,肯定把它當作一錢不值的逃避主義囈語;如果落到像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