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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的舉止像夢裡一樣。

帶著貓般的靈巧和優美,坐在巴畢對面的沙發上。巴畢想像著她是如何跨在猛虎巴畢的身上,裸露、雪白、美麗的身體,紅紅的頭髮在風中飄舞——貓般的敏捷動作,腿卻略帶一點兒跛……

“你終於露面了,巴畢?”

她語調舒緩,悠揚動聽,“我還在納悶,你怎麼不再來電話了。”

巴畢的手用力按住大腿,不讓腿發抖,想再向艾溥露要杯酒,但他知道自己已經喝得很多了,而且,酒也幫不了多大忙。他“嚯”

地從特伊的大扶手椅中站起身來,不很利索地走到艾溥露坐著的沙發另一頭兒。艾溥露的眼睛跟隨著巴畢的舉動,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艾溥露,”巴畢嘶啞著聲音說,“那天在挪貝山莊你告訴我說,你是女巫。”

艾溥露隨便地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那是因為你給我賣了太多的雞尾酒。”

巴畢握緊雙拳,不讓自己發顫。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再接著說下去可真困難。

巴畢斜眼看著屋裡豪華的擺設,一幅鑲著像框的畫像吸引住了他,那是一個虛弱、年邁但根剛毅的婦人,一定是艾溥露的母親;那本該死的《財經論壇》,和那個純金的雪茄煙盤,巴畢的嗓子真的要冒煙兒了。

“我做了一個夢。”他的眼光重又回到艾溥露的身上;她默默含笑,不動聲色,此情此景使巴畢想起第一個夢裡的白色母狼。“我夢見自己是一隻猛虎。”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幾個字說出口,說得很快,很粗魯,“夢見你呢——嗯—是,跟我一起。我們在薩迪思山殺死了萊克斯·斯特。”

艾溥露聽了揚了下眉,她的眉毛描得黑黑的。

“誰是萊克斯·斯特?”她眨著綠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噢,你告訴過我——他是你的朋友,那些從亞洲搬回神秘木箱的人。那個長得像好萊塢明星的傢伙。”

巴畢身體僵硬,對艾溥露的冷漠無情十分義憤。

“我夢見我們把他殺了。”

他幾乎是在吼叫,“他真的死了。”

“這真奇怪。”艾溥露輕快地點著頭,“我記得我祖父死的那天夜裡,我也夢見過他。”她的聲音多少有點兒感情,絲般的柔滑,鈴般的悅耳,可巴畢聽上去,卻覺得其中有種隱秘的嘲諷。他仔細觀察著她的眼神,可是艾溥露的綠色大眼睛就像雪山上的湖泊一樣,清澈無瑕。“修路工應該把薩迪思山的那個彎道修一修。”她漫不經心地隨口說了句,打斷了巴畢夢的話題。

“服務員說你昨天給我打過電話。”說著,她懶懶地甩了一下頭,把亮閃閃的紅頭髮甩到身後,“抱歉,我還沒起床。”

巴畢艱難地吸了口氣,他真想用手指使勁掐住艾搏露的肩膀,從她身體裡搖出事實真相——要麼,她的冷漠、輕鬆和嘲諷純屬他自己的主現臆想?他真有點兒害怕她,這使他周身發冷、發硬——要麼,這恐懼是他自身潛藏的魔鬼做怪?他又“嚯”地站起身,儘量不讓自己發抖。

“艾溥露,我給你帶來樣東西。”艾溥露渴望地忽閃著眼睛,她好像沒有注意到巴畢的手在發抖,那枚玉石胸針還在他的外衣口袋裡,巴畢把冰涼的胸針握在手裡,眼睛盯住艾溥露不放,然後把胸針慢慢放到艾溥露張開的手裡。

“喔,巴畢!”艾溥露看見胸針,眼裡的疑惑立刻變成了無邪的喜悅,“我的寶貝胸針——阿佳莎姨媽送給我的傳家寶,真高興又找到了。”

她在手掌中撫弄著奔跑的小狼,巴畢覺得小狼詭秘地向他眨著眼睛,像他臆想中艾溥露詭秘的眼神一樣。艾溥囂激動地直喘氣。

“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在你扔掉的手提包裡。”巴畢搶白似的立即回道,“插進了小貓的心臟。”

艾溥露打了個冷戰,像是有意如此。

“真令人害怕!”她的聲音仍是那樣低低的,極其悅耳,“巴畢,你今天怎麼這樣壞脾氣。”她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巴畢,“真的,你看上去不太好,恐怕喝多了點兒吧,這可對身體沒好處。”

巴畢狠狠地點點頭,如果艾溥露是在和他玩遊戲的話,那麼遊戲至此,他是輸家。他眼仍緊盯艾溥露不放,想從她貌似無辜的表情上,看出破綻,繼續新一輪的攻勢,“你的阿佳莎姨媽今天到哪兒去了?”

“走了。”她聳了聳姣好的肩膀,不經意地說,“她說克拉倫登的冬天時她的關節不好,回加利福尼亞了,我昨晚送她上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