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撲空,葡萄太鬧人,群眾影響鬧壞了。
史春喜一來就喊:“都下地去!民兵都給我解散! 麥都還來不及種,跑這兒躲懶來了?!”
蔡琥珀說:“王葡萄夜裡放狗咬傷了一個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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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個寡婦 九(6)
史春喜說:“是她先放狗,還是你先放人去爬她牆的?”
蔡琥珀心想,誰把狀已經先告下了?
史春喜接著說:“我看有的領導這些年只會革命,不會生產了。動不動就製造個假敵情!”
蔡琥珀見全村人都看她和史春喜的對臺戲,看得兩眼放光。她明白史春喜一來,民兵們就不會再由她調遣。她說:“村裡有人養瘋狗,隨便就咬傷人,總得處置處置。”
史春喜笑笑說:“一個連的民兵,兩個縣級幹部,來這兒處置一條狗。”他揚起頭叫道:“王葡萄!”
葡萄不搭腔。
史春喜又叫:“王葡萄,你聽著!你那狗犯了咬人的法,今天天黑之前,你得叫人把它逮去,聽從處置,你聽見沒有?!”
還是沒人搭腔。
“你要不把狗交出來,民兵連就得進去自己動手了?聽見沒有?!”史春喜用那廣播喇叭似的好嗓子叫著。
村裡人全嘻嘻哈哈跟著叫:“告訴你那黃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認罪,爭取叫縣領導饒它一條狗命!……王葡萄聽見沒有?!”
葡萄其實就蹲在大門裡,從門下的豁子往外看。豁子外頭是秋天早上的太陽,把人腿和人影照得象個樹林子。腿們抖著動著,走過來跑過去,就象又有地有牲口叫他們分似的;就象又把土匪、共產黨、兵痞拉去砍頭示眾,又有瘸老虎、蔡琥珀給他們逮住去遊街了似的。
黃狗咬人的那天夜裡,葡萄和李秀梅把二大送走了。她們用門板抬著他,在幹成了石灘地的河裡走,往上游走,往那座矮廟走。李秀梅還不把話道破,只管叫二大“舅老爺”。她們在矮廟裡給二大支了個鋪,把他單的、棉的衣服放在他摸得著的地方。廟裡一尊矮佛,經侏儒們不高多少。廟的大梁只到她們肩膀,鑽進廟裡頭只能坐著躺著。二大弓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