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妃從外面走進來,手中夾著幾本書,看來是下課了。見方剛和仇老師聊得起勁,就笑問在聊什麼。沒等仇老師開口,方剛就指著他手中那個猛虎怨骨說:“這人簡直是地主轉世,只知道攢錢攢東西,自己用不上的,給錢也不賣!”
張妃看著這塊鎮靈牌,問:“很少見嗎?”方剛說了情況,說自己接觸陰物晚上就容易被鬼纏,而仇老師有這個鎮靈牌,閒置不用,而自己又用得上,可他死活不賣。張妃就笑了:“仇老師,你為什麼自己不用呢?”
“我沒被鬼纏過,為什麼要用它。”仇老師說。張妃說那何不賣給更需要的人,反正你也用不上,大不了讓他給你個好價錢。方剛連連點頭,仇老師哼了聲:“不想賣,我就喜歡當葛朗臺。”方剛哈哈大笑,說那你就囤著吧,但最好幫我打聽打聽,別人手中有沒有類似的好東西。
晚上,方剛照舊請仇老師和張妃出去吃飯,兩人推杯換盞,都喝得半醉,話也漸漸多起來,共同誇獎張妃。這個說張老師是好人,經常幫我給學生批改作業,好讓我騰出時間出去喝酒、釣魚和旅遊,那個說張妃心地善良,把朋友的事當成自己事;這個說張老師從來不罵學生,再調皮的也是耐心說教,很受家長歡迎,那個說張妃身材好,穿連衣裙好看,最好是吊帶的那種。說得張妃臉上微紅,警告方剛說你已經喝多了,不要再喝。
方剛正在興頭上,就有些不情願。仇老師說:“讓你別喝就、別喝,張老師的話錯不了,肯定是為你好。你不……知道,張老師是多麼好的女人……啊?性格也好,長得也好,說話也得體,有能力,光作業就幫別的老師批改過多少次……我都不、不知道怎麼謝謝她才對!”
“誰用你謝,”張妃笑著,“反正我在泰國也沒家室,有空就幫幫別人嘛,當我有困難的時候,你們也會幫我的忙,比如他。”說著看了看方剛。方剛當然明白她是指揍前夫那事,而張妃話剛出口,也立刻想起這事應該保密。
仇老師打著酒嗝問:“他幫過你什麼忙?好像都是你、幫他來著,光泰語就教過他好幾個月,還不、收錢!”張妃捂著嘴說沒事,只是打個比方,我要是真有困難,你和方剛都會幫我。
“那是肯定的!”仇老師指著方剛,“這個傢伙會不會幫,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會。”方剛很不滿意,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我幫過她什麼忙,也不見得非要告訴你。仇老師瞪起眼睛,說你幫過嗎,說出來聽聽。
方剛氣得眼睛發紅,正要說話,被張妃打斷:“仇老師,要是我現在就有事求你幫忙,你肯幫嗎?而且是你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仇老師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要她馬上就說。看著張妃,方剛雖然半醉,但總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陰謀”。果然,張妃笑著:“我希望你能把那塊閒置的什麼老虎的骨頭轉給方剛,也別六、也別八,就讓他出七千塊錢人民幣,怎麼樣?”
“什麼?你——”仇老師的酒似乎瞬間醒了五成,又看看方剛,“你們是不是串、通好啦?”方剛連連搖頭,說保證沒有,否則出門就摔個狗啃屎。
張妃笑著:“仇老師,你可是一言九鼎的人,反正我只有這事能求到你。”
仇老師把牙都要給咬碎了,最後用力捶在桌子上:“我真佩服你,方老闆,為什麼能讓張老師對你這麼好?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內情?”張妃和方剛對視而笑。
就這樣,方剛用三萬五泰銖的價格,收了仇老師猛虎怨骨鎮靈牌。他不用擔心沒效果,因為仇老師很不情願地說,如果他不想要,隨時可以送回來,原價退錢。方剛打算做個實驗,先把鎮靈牌跟其他陰牌共同放在阿君辦公室的閣樓,再取出一塊由阿贊都坤加持的鎖心牌,入過完整的女大靈。像這種有陰靈的佛牌,方剛打死也不敢放在公寓裡,晚上肯定會中招,但為了試驗出猛虎怨骨的效果,只好吃些苦頭。
他把鎖心牌帶回公寓,當晚,果然沒什麼意外,方剛半夜睜開眼睛就看到斜對面靠牆擺著的一盆綠植葉子在那裡自己動,好像有人經過刮到似的。可現在正是五月初天氣,泰國最熱的時候,半夜悶熱無比,哪來的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醒了,覺得身上似乎有無數只螞蟻在爬,又癢又麻,怎麼也不能動彈。但方剛並沒看到屋裡有人,只是隱約聽到從頭頂處傳來喘息聲,一吸一呼,一吸一呼,像是有人站在床頭。
但方剛的頭最多隻能微微朝兩側歪歪,卻無法抬起來。最主要的是,他這張床的床頭是緊挨著牆壁放置,床頭並無空地,就算有人,他能站在什麼地方,難道還能蹲在床頭,低頭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