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穿完三根鋼刺,阿銘眼淚仍然在流,喘息不止,但表情似乎沒那麼痛苦,倒有幾分麻木狀態。點化師父和顧女士互相看看,點化師父扶著阿銘往彩轎上走,他身體打晃,點差摔下來。點化師父勉強將阿銘扶好,阿銘雙手顫抖著,扶住彩轎前面的神像肩膀。那個神像是個成年男子的形象,長相威嚴,身穿盔甲,雙手拄著一根降魔杵,明顯是韋陀。
開始起轎了,方剛、舒大鵬和顧女士都慢慢跟著這幾頂彩轎,見阿銘閉著眼睛,不停地呼呼喘氣,從臉頰的傷口和嘴裡都往外流血,順著脖子滴在身上,好在肚兜本身就是大紅色,倒也看不出什麼。
圍觀的人有的已經在指指點點,都對阿銘評頭論足。
不得不說,這個九皇齋節盛會確實很宏大,彩轎和彩車走了近一個小時,還沒有停下的意思。而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看著那個雙手託腳踏車的乩童,方剛心想別說穿腮而過,就算只用手舉腳踏車,要走這麼久的路,一般人恐怕都頂不住。
“你看那個阿銘,”舒大鵬捅了捅方剛的胳膊,“好像不對勁!”
方剛看過去,見站在彩轎上的阿銘身體一陣陣打晃,閉著眼睛五官扭曲,好像隨時都要昏倒,跟另外那些表情泰然、步履輕快的乩童形成鮮明對比。顧女士和點化師父牛道長也看到了,點化師父走近彩轎,剛要說話,突然阿銘身體向左歪,從彩轎上倒栽下去。
人群中頓時一陣騷亂,方剛看得很清楚,阿銘摔在地上的時候,正好是左臉著地,那三根鋼刺在外力作用下,全都跑到右側。阿銘摔得塵土飛揚,點化師父連忙跑過去,用力拔出三根鋼刺,抱起阿銘,讓人立刻運走。
“不要慌,你們繼續往前走!”顧女士指揮抬轎者再走。方剛和舒大鵬跟著阿銘等人,這條街上全都是擁擠的人群,抱著阿銘的人穿進小巷,這才離開盛會現場,顧女士打電話讓人開車過來接,將阿銘送到醫院。
之後的事是顧女士告訴方剛的,稱阿銘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夜,失血過多,外加傷口感染,還有其他併發症,一度讓醫生開出病危證明。要不是顧女士出錢使用進口藥品,搞不好他這條命就沒了。
阿銘經這麼一折騰,家人不讓他繼續留在泰國,只好回福建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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