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後，點化師父扶著阿偉慢慢登上彩轎，他站在轎中央，又有人把一面繡有“宋卡三太子宮”的彩旗插在轎後，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些人開始抬著轎子行進。很多人都跪在路邊，朝阿偉和彩轎跪拜行禮，方剛驚訝地發現，當中居然有很多泰國人，因為之前他們都站在路邊用泰國交談，有的就是臨街店鋪老闆。

後面又有一座彩轎抬來，供奉著觀音大士的神像。忽然圍觀人群散開，兩人共同抬著一個大炭火盆，裡面滿是燒得通紅的木炭條。有人負責清場，在路中央清理出寬約一米、長約三四米的空地，不讓人靠近，以免燙傷。那兩人傾斜火盆，把裡面的火炭慢慢倒在空地上。

“我明白了，他們這是要開始烤全豬，”舒大鵬興奮地搓手，“我們真是來對了！”

方剛說：“除了吃，你還知道別的事嗎？”

舒大鵬疑惑地問難道不是嗎，這時，看到小雯赤著腳，慢慢走向那片火炭，舒大鵬很驚訝，小雯已經踩在火炭上，腳底與火炭的接觸處開始冒煙，但並沒有那種烤肉的嗞嗞聲。舒大鵬的嘴已經快要咧到耳根，方剛忍不住也用手機去錄影。

小雯緩緩走過火炭，雙手高舉，優美地做出雲朵狀的舞姿。旁邊跪拜的人更多，有些人瘋狂地磕頭，嘴裡還在說著什麼。有人用中文說“觀音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有人則用泰語說著“女神保佑”。泰國信奉小乘佛教，只有釋迦牟尼一個偶像，所以只好稱為女神。

“原來是這個，”舒大鵬邊錄影邊說，“還以是要烤全豬呢。可她為什麼不疼？還有那些人？”方剛告訴他，這些男女都是乩童，現在是處於通靈狀態，有神靈佑體，所以就不會感覺到疼痛。

阿銘站在旁邊，表情很緊張，方剛走過去想跟他聊聊。這時，點化師父來到阿銘身邊，與他交談。阿銘一直在點頭，點化師父就站在他背後開始作法。阿銘緊閉雙眼，頭晃動不停，連兩腮也跟著顫動。

“他就是你那個客戶嗎？”舒大鵬低聲問。

方剛說：“就是他，你不要多講，免得被人聽到，這是要保密的。”

這時有人遞上鋼刺，點化師父舉起一根，就朝阿銘的臉扎去。阿銘雙拳緊握，咬著牙關。點化師父讓他把嘴張開，以免刺到舌頭，阿銘大口喘氣，似乎在猶豫，但最後還是把嘴張開，舌頭緊貼下顎。點化師父好像也沒那麼淡定了，刺之前仔細觀察阿銘的表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下手。

鋼刺扎進阿銘的左臉，頓時鮮血湧出。方剛清楚地看到他拳頭握得更緊，全身猛顫，頭哆嗦著，眼睛用力閉，臉部肌肉向上繃緊，幾乎要把眼睛擠扁，同時從嘴裡發出痛苦的哼哼聲。

點化師父立刻停住手上動作：“怎麼會流血？”表情很疑惑。

舒大鵬低聲湊近方剛的耳朵，問：“他那表情怎麼看起來這麼痛苦啊？不是說有神功護體，不疼嗎？”

“是神靈護體，”方剛糾正，“又不是白蓮教，哪來的神功護體。我也懷疑，好像阿銘根本沒有進入通靈狀態，你沒看到他在流血。”舒大鵬也說是啊，那些人沒一個流血的，只有他。

點化師父問阿銘：“你疼不疼？”阿銘眼淚嘩嘩直往外流，卻連連搖頭。點化師父不太相信，“真的不疼嗎？”阿銘邊喘氣邊搖頭。點化師父猶豫著，這才將鋼刺繼續刺進，從阿銘右臉刺出。阿銘身體又是猛震，眼淚流得更厲害。

穿完一根，點化師父再次觀察阿銘的臉，看到他顧女士也走過去，疑惑地看著阿銘。兩人互相看看，顧女士問：“牛師父，阿銘是不是有問題？”

這時，阿銘連連搖頭，示意沒有。點化師父說：“真奇怪，通靈不應該這樣，不該流這麼多血。”

“他沒有通靈？”顧女士說，“可明明已經穿過去了，阿銘，你到底疼不疼？是不是在忍著？”阿銘像是想做出笑臉，臉部肌肉一提，血流得更快。點化師父還要說什麼，阿銘翻著白眼，顯得痴痴呆呆。點化師父猶豫片刻，再拿起第二根鋼刺，繼續往阿銘的臉上扎去。

阿銘眼淚流得更多，體如篩糠，舒大鵬低聲問：“怎麼看他都像很疼。”

方剛回答：“我覺得他根本沒有通靈，只是在強忍著疼痛。”舒大鵬很驚訝，說那怎麼可能，鋼刺從臉上左邊穿進、右邊穿出，叫個人也忍不住，換成我，保證叫得比殺豬還慘。

“一時疼痛，換來日進斗金，他肯定這樣想。”方剛嘿嘿地笑。

舒大鵬不相信，說普通人根本扛不住，這個阿銘肯定是在通靈。兩人交談時，點化師父已經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