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詮等人的頭也陸陸續續地被排出來,這難道還不算是全軍覆沒嗎?
他們的傳令系統已告崩潰,不見頭也不見身軀,只殘留一些支離破碎的手足,能夠生還者要趕快逃回故里,這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齋藤掃部助也被殺,此外,庵原將監、富冢修理亮、由比美作守、關口越中守、石原康盛、井伊信濃守、■田左近將監、飯尾豐前守、澤田長門守、岡崎十郎兵衛、金井主馬助、長瀨兵衛、富永伯耆守等為世人所知的武將也已經不在了。由此可知駿、遠之地人才已空。
在這之中,信長最重視的就是松平元康與岡部元信。
“報告大將!”
在接近中午時,藤吉郎來到信長的身邊說道:
“松平元康在昨夜就好像離開了大高城回到岡崎去了。”
當這個訊息傳來之後,同座的重臣突然彼此對看了一眼。
“原來元康已經回到了岡崎。”
信長點了點頭,笑了起來。
曾經被稱為“三河的弟弟”,也曾經住在尾張的元康,對信長說過:
“將來我們一定能攜手取得天下。”
當時的竹千代,現在已經十九歲,並且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這是命運之神把他送回了岡崎。
對於這一戰,元康的生母,也就是久松佐渡守的內室於大這一方,曾經極力想要溝通織田部與岡崎部避免決戰。
然而,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完全的失敗。
元康也考慮到義元的陰險,所以不得不殺了對方的大將,即殺了守著丸根城的信長愛臣——佐久間大學。
但是,正由於元康的勝利,才導致義元的疏忽而在田樂狹間休息,致使信長一方反敗為勝。因此,這無法構成他們雙方衝突的條件。
“看來那傢伙與我之間是有著不可思議的緣分。他竟然平安無事地回到岡崎了。”
既然回到了岡崎,也算是這十餘年來的人質生活得到解放了。這時候的元康,一定想要平定三河一帶。
“好!一益在嗎?瀧川一益!”
“是!我在這裡。”
“你在往後的一年間要注意元康的行動,有任何事情要趕快回來報告,我會提攜他的,你要再三地告訴他。”
“我明白了。”
這時候,充當使者的長谷川橋介也回來了。
“報告!”
“怎麼樣呀,橋介?”
“正如您所說的,鳴海城的岡部元信已中止抗戰,有舍城的意思。”
“哦!除此之外,他又說了些什麼?”
“正如您所預料的,岡部元信是個知恥的武士,他說既然他們的主將已經不在,那麼他們也不會再待在那裡。但是他希望織田殿下能把治部大輔的首級賜給他,好讓他帶回駿河。”
此刻,這些並坐的重臣們又驚訝地彼此對看著。信長真是料事如神啊!
“哈哈!”
信長快樂地笑著。
“好!好!反正義元的首級領民都已看過了,並且也都瞭解了,你就趕快到須賀口把首級拿下來,順便帶領十位僧侶,鄭重地將首級送回鳴海城。”
這麼說著的同時,他又看著大家。
“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治部大輔的一個頭,就被我信長換取了一個城回來。好!梁田政綱,你趕快到沓掛城去接收鳴海城。你是這場戰爭中的第一大功臣,沓掛的釆邑三千貫就給你作為獎賞,你要好好表現啊!政綱。”
澄清的激流(2)
“是!”
政綱與橋介兩人都領命離去了。
“啊!這場戰爭的處理總算是結束了。既迅速又妥當。”
藤吉郎毫無顧忌地說著。
信長又往還有二三十個首級的方向望去。
“接下來!”
他再度恢復嚴肅的表情,回到實際檢驗的姿態,一個一個地凝視著這些頭顱。
怪招(1)
由於田樂狹間的戰勝,使得全日本的武將都對信長刮目相看。
而且他對於戰後的處理,有如快刀斬亂麻似的乾淨利落,使得家中所有人打從心底對他起了敬畏之心。
看來,再也沒有人懷疑信長的實力了。說他是笨蛋,那實在是大錯特錯。他的深謀遠慮,獨具一格,壓倒群芳,是從所有的兵法學中所學不到的。
“看來他真是軍神投胎。”
“他心裡在想什麼,實在是令人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