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自美濃的夫人這樣說嗎?”
“難道你們覺得不合適嗎?父親是否在巖室的房間裡?”
“不知他到巖室夫人那裡有什麼事?”
“中午就和女人糾纏,他說有事要我來,想不到我快馬加鞭趕來,他卻又與女人在一起。算了!我也很忙,我要走了!告訴他我來過了。”
“啊!吉法師公子,主公找您不是有事嗎?”
剛才主公也向勘十郎表示有話要對他說,主公怎麼可能同時叫兩人來聽話呢?難道是有關繼承家督的問題?權六這樣想著,等他抬頭時,已不見信長的蹤影。
這時,又傳來工人們的大聲尖叫,想必又是為了閃避那匹快馬所發出的驚呼。
“如何?右衛門,你瞧瞧這位織田家族長子的行為。”
“嗯!但話又說回來,那位濃姬公主也未免太惡作劇了吧?堂堂一個那古野的城主,她怎能讓他隨便穿著大紅色的外套往外跑呢?”
“有何不可?公子自己喜歡戴紅帽,根本不在意他人的取笑。”
“由此可見他們夫妻之間有問題。通常,只要是正常的女子,一旦結婚,不可能發生這種惡作劇的行為。”
“隨他去吧!反正他不再是小孩了。只要勘十郎能控制大局就好。相信清洲的彥五郎與犬山城的信清都會支援勘十郎。”
說著說著,權六喜滋滋地笑了幾聲。他面帶笑容地走向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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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慕之陣(1)
信長的處境,可以說是四面楚歌。
這個家族中能夠為信長考慮的,大概只有平手政秀一人而已。
信長的家老除政秀外,尚有林佐渡守通勝及其弟美作守通具,但他們現在卻與反信長派的柴田權六暗中勾結。
同時,信長的生母,也就是信秀的正室土田夫人也認為:“怎麼會生下這樣的孩子,就算被廢也是不得已的事。”
漸漸的,她把希望轉向勘十郎信行。
但是信長對身邊險惡的環境卻無動於衷。也可以說,他沒有如此纖細的神經去感受周邊的事情。或許更可以說,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從他聽到父親與十六歲的愛妾在一起後立即策馬離去一事,也可以瞭解到這一點。
這位愛妾巖室夫人,出身於熱田社家的名門,是加藤圖書之弟——巖室孫三郎次盛的女兒,有閉月羞花之貌。
信長得知父親在愛妾的房間後,即不屑一顧地騎馬返回。他越過工人頭上,快馬離開末森城,返回那古野城。
這位惡童的馬術與泳術,是家中任何一人都無法企及的。除了馬術與泳術之外,劍術是平田三位所教;而他的弓箭,又得自於市川大助的傳授;此外,他還跟從橋本一巴學習傳到日本只不過五六年的洋槍。身兼多藝,然而,他卻是個任性的惡童,而他以此為樂。
“快跑!快跑!不要輸給風,不要敗給鳥。”他手持馬鞭催促著,“別人要一天的時間,我只要一刻鐘即可取得天下。”
在所有的村莊裡,他是出了名的餓鬼大將(即頑皮小孩)。無論是百姓之子,或是商人、漁夫之子,他都視為自己的部下,在這裡打仗,在那裡打仗,不論何時何地,他都是昂首挺胸的信長。或許,這個信長真的能比他人早一日取得天下?!
信長的奔馬漸漸地接近那古野的城牆。
“快呀!”
他高喊一聲,又抽了一下馬鞭,這匹連錢葦毛(灰毛圓斑)的愛馬,也瞭解主人的脾氣,它長嘶一聲。
“城主回來了!”大家都知道信長的歸來。
“喂!我回來了。”
守城士兵立即開啟城門,瞬間,如往常一般,人馬疾風似的閃過人前。真是神出鬼沒。
他騎到馬廄,將馬交給部下。然後穿過庭院,進入屋內。
“喂,阿濃!”
阿濃在側房聽到他的叫聲,嚇了一跳。
“啊!父親不是有事找你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信長沒有回答。
“阿濃啊!這件紅色的外套很適合我,權六和右衛門也都這樣稱讚。”
這下子換成濃姬無言相對了。
起初,濃姬是想利用父親信秀叫他到末森城去的這個機會來試探他。
“就穿這件外套好嗎?”
一般人只要稍具美感,一定無法接受這種紅色外套。可是信長卻連一眼也不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