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落在她脖子冰涼的肌膚上。被長矛釘住的劇痛和震驚讓世界先生吼叫怒罵起來。
她聽不懂他說的話,也聽不懂他使用的語言。她握住長矛的把柄,把它更深地刺入,穿過她的身體,刺入並穿透他的身體。
她可以感到熱血從他體內噴濺到她後背上。
“婊子!”他改說英語了,“你這該死的婊子。”他聲音裡有汩汩聲,估計長矛鋒利的邊緣割開了他的肺。世界先生在動,或者說想動,每動一次,都讓她也隨之搖晃起來。他們兩個被那枝長矛串在一起,好像用一根長矛同時刺中的兩條魚。他手裡出現了一把匕首,她看到了,他用匕首狂亂地刺著她的胸口、乳房,卻無法看到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她不在乎。對一具屍體來說,匕首刺幾下算什麼。
她一拳重重打在他揮舞的手腕上,匕首掉落在地,被她一腳踢開。
他開始哭喊、悲號。她可以感到他在用力推她,手在她背上搡著,他流出的熱淚滴在她脖子上。他的血已經浸透她背上的衣服,順著她的腿往下流。
“我們看起來一定很不體面。”她用極低的聲音說,含著一絲笑意。
她感到世界先生在她後面絆了一下,她也跟著一起絆倒。她的腳在血泊中滑了一下。全都是他的血,血在山洞地面上積成一灘。接著,他們兩個一起摔倒在地。
雷鳥降落在岩石城的停車場裡。雨仍舊下得很大。透過雨幕,影子只能影影約約看到前面有十來只腳。他放開緊抓的雷鳥羽毛,結果從它背上半滾半滑地摔落在溼漉漉的瀝青地面上。
一道閃電劃過,雷鳥離開了。
影子爬起來。
停車場裡大約四分之三的車位都空著。影子朝入口方向走去,途中經過一輛停在石壁下的棕褐色福特探險家越野車。那輛車讓他覺得格外眼熟,他好奇地透過車窗望了一眼,發現裡面還有一個男人,撲倒在方向盤上,似乎在睡覺。
影子拉開駕駛座一側的車門。
上一次看到城先生時,他站在美國中心點的汽車旅館門外。此刻,他一臉極度驚訝的表情,脖子被人以非常專業的手法折斷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