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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哎喲,這青天白日的還有人搶屎吃,真好笑。”寡婦捂著嘴,邊嗡裡嗡幾地說,邊閃到了一邊。

寡婦人一個,屎尿倒不少。士兵們將桶裝滿,仄歪著身體挑上了城牆。寡婦倚著門框,對走遠了的李阿楚喊:“李大哥,小妹的門可給你留著呢……”

透過一整天的緊張勞動,全城的屎尿幾乎全集中到了城牆上。一桶桶屎尿擺在那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臭氣場。薰得人胃腸攪動,直想嘔吐。這天,刮的是小東南風,屎尿臭味隨著風的飄動,遊走於城裡的千家萬戶,大街小巷。據說,城裡的飯館在這一天全部關門停止營業,一匹懷孕的母馬被薰得早產,小馬駒差點死掉。東門樓上的燕子被薰得重度昏迷,“啪嗒”直往地上摔。沒有昏迷的燕子迅速撤離到了離城35公里的燕子洞。城牆上的蒼蠅擠成了一團,熱愛屎尿的蒼蠅把這裡當作了天堂。它們上下翻飛,一片嗡鳴,很興奮,很醜陋。在糞桶裡,飽餐一頓的蒼蠅,還飛到守城兵士的面前狂歡,它們像剛剛沐浴過一樣,藍瑩瑩的身體,閃著醜惡的光芒。

李阿楚抓起泥土,對著蒼蠅擲過去,蒼蠅們像飛機一樣騰飛又降落。李阿楚罵著說:“狗日的,快弄些蓋子把糞桶蓋起來!”

56、李定國的大西軍邁著整齊而堅定的步伐下到城邊的水田裡

曲江的伏兵果然不經一打,大西軍猶如狂暴的颶風,將守在曲江侯家箐的者家兵瞬間變成秋天的落葉,“葉子”密密麻麻地躺了一地,鮮血將侯家箐的白色土林染成了醬紫色。侯家箐是步頭路通往臨安城的必經之處,僅有一天然丫口與外相連。丫口兩邊山石林立,西側像雄獅,東側如巨象,獅昂立,象汲水,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概。是為曲江古八景之一的“獅象把關”。古人走到這裡,常大發“指點帝京何處是,九重金闕五雲邊”之類的感慨,然而,險要的地形,並沒有阻擋住什麼。李定國率領的大西軍已經逼進了臨安城下。

李定國的大西軍邁著整齊而堅定的步伐下到城邊的水田裡,春天的水稻齊腿高了,散發著一陣陣清甜的氣息。水裡的蝌蝌和小魚被驚得四處亂竄,但沒有一個人有心情觀看它們的狼狽。大西軍的兵士們齊刷刷地盯著城牆、城牆上的火炮及“飛霞流雲”、“雄震東南”的城樓。他們緊握著手裡的兵刃,焦急地吞嚥著口水。人站著不動,腿晃動著,抖得莊稼“刷刷”地響。

“攻啊,弟兄們。”身穿黃色戰袍、騎著白色大馬的28歲的年輕人李定國大吼了一聲。於是,一張張雲梯搭在了城牆上,一枚枚利箭射向城牆上,一口口火炮吐著焰火燒向城牆上。李定國右手舉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刀大聲指揮著。爬雲梯的大西軍是第一批享受屎尿的倒黴蛋。他們爬到城牆哚口,腦袋欲露未露時,一桶臭哄哄、粘糊糊、滑轆轆的人的排洩物劈頭蓋臉地潑來,眼睛裡、嘴巴里、鼻子孔、耳朵眼裡立即沾上了厚厚的一層,一條條白白胖胖的軟體動物向鼻孔、耳朵深處爬去,他們噁心得“哇哇”地大吐。有的乾脆跑到小桂湖邊,一頭栽進湖裡。衣服脫了,短褲也脫了,直到洗得身上沒有了一點異味才爬上來。然後拍著毛茸茸的胸脯、挺著唯一沒有被屎臭到的黑傢伙,面對著城門樓惡毒地吐口水,咒罵不休。

李阿楚站在城樓上大笑著喊道:“北方佬呀,吃人屎呀……”

攻城的人好象對他的話並不感興趣,在強大的如蝗蟲一般密集的弓箭的掩護下,大西軍擺成兩列縱隊,死咬東門的同時,北門那邊也展開了攻擊。大西軍的人像水一樣不間斷地流過來。李阿楚焦灼地喊:“弟兄們呀,用火炮,用石灰……”

城牆上的火炮轟鳴了,硫硝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來。石灰落在大西軍的身上,形成一團團白霧衝向天空。李阿楚看到,黃衣白馬的李定國滿臉驚恐,無力地舉著大刀。他猜想,這個大西軍的將領一定像吞了蒼蠅一樣在難受,而且,蒼蠅在嘴裡嚅動著,一會跳進牙縫裡,一會爬進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這種難受絕對不同凡響。愛玩邪招的李定國確實從來沒打過這麼邪門、這麼窩囊的仗,雖然死的人不會多,但肯定有相當多一部份士兵黃膽嘔吐出來了、眼睛變瞎了。李定國心裡的難過無以復加。

高高站在東門樓上發笑的李阿楚這時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小寡婦。

絕###人(26)

小寡婦滿頭烏髮梳得溜光,腦後的髮髻平整而結實。髻上銀釵閃爍,兩耳邊各戴一套綴著紫紅瑪瑙的銀耳環,身上穿著一套大紅的裙子,懷裡抱著一瓶香氣撲鼻的燒酒。寡婦的出現使李阿楚困惑。李阿楚大聲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