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了!”
“請問荊先生,姑爺、姑娘此來郢都,可有在下幫忙之處?”
荊生略一遲疑,點頭道:“大人既然問起,姑爺倒有一事相求!”
“哦?”靳尚望著荊生,“只要在下力所能及,荊先生儘可說來!”
荊生撲哧笑道:“說起此事,倒有幾分好笑。姑爺是個天生的棋迷,不知從何處聽聞殿下棋藝高超,不遠千里來郢,一心欲向殿下討教!”
“殿下棋藝高超?”靳尚一怔,沉思有頃,搖頭道,“在下侍奉殿下數年,未曾見過殿下與人對弈,不知你家姑爺從何處聽聞此事?”
荊生搖頭:“在下也是不知!”
靳尚沉思有頃,將禮盒合上,推予荊生:“荊先生,姑爺之請,在下恐難從命。公孫先生的厚禮,也請荊先生——”
荊生將禮盒再推回來,笑道:“靳大人,公孫先生的謝禮與姑爺所請是兩碼子事,大人莫再推拒!”
“那——”靳尚略略一怔,“姑爺那兒在下如何交代?”
荊生從袖中摸出一隻信函:“只要大人能將此函轉呈殿下,姑爺也就感念不盡了!”
靳尚接過書信,細細審看一遍,看到並無異樣,抬頭問道:“請問荊先生,是何書函?”
“大人放心,”荊生笑道,“是我家姑爺親筆所寫,斷無冒犯之語!姑爺說了,只要殿下讀到此信,就一定會親來客棧,邀請姑爺前往手談!”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章華宮張儀再鼓舌 內方山楚越大交兵(6)
靳尚思忖有頃,拱手道:“既是此說,在下信你了!荊先生,若無他事,在下告辭!”將信納入袖中,拱手揖過,走下樓去。
荊生提上禮盒,跟在身後,送至車上,拱手作別。
二樓的另一套雅室裡,香女撥開窗簾,望著靳尚上車的背影,轉對張儀道:“夫君,這事兒能成嗎?”
張儀探出頭來,朝靳尚瞟去一眼,微微一笑,轉身走回室內,指著几案上的琴道:“你的琴藝近日大有長進,得抓緊習練才是!”
香女“嗯”了一聲,回身坐到琴前。
楚宮,太子殿中,太子槐正與奉命前來的景翠、屈丐、逢侯丑三位年輕將軍商議眼前危局,靳尚匆匆走進,叩道:“微臣叩見殿下!”
“靳尚,”太子槐白他一眼,“景將軍他們早已到了,本宮使人四處尋你,皆說不見!你到何處去了?”
“回稟殿下,”靳尚看一眼景翠,“微臣接到請帖,前往拜見景將軍的友人去了!”
“在下的友人?”景翠一怔,“他是何人?”
“是位姓荊的,從葉城來!”
景翠急道:“可是公孫肉林的荊先生?”
靳尚點了點頭:“正是!”
太子槐臉色一沉:“一個賣肉的為何請你?”
“回稟殿下,”靳尚應道,“此人有個姑爺名叫張儀,是中原士子,深諳黑白之道。此人不知從何處聽聞殿下棋藝高深,特來郢都,欲向殿下討教!荊先生不知景將軍已經回郢,聽聞微臣侍奉殿下,特別使人登門求請!”
“向本宮討教棋藝?”太子槐略略一怔,冷笑一聲,“國難當頭,莫說本宮不善弈棋,即使善弈,眼下何來這份閒心!”轉視靳尚,“你是如何回覆他的?”
“回稟殿下,”靳尚眼珠兒一轉,“微臣聽聞此事,甚覺可笑。只是有礙於景將軍面子,不便發作,推說殿下國事繁忙,沒有閒心對弈,要他速離郢地,尋他人對弈去!”
“嗯,”太子槐點了點頭,“回得很好!後來呢?”
“那位姓荊的不肯罷休,從袖中掏出一信,務要微臣轉呈殿下,並說殿下看到此信,一定會於百忙之中,親來客棧與他家姑爺手談!”
聽聞此言,眾人皆是一怔。太子槐緩緩將頭移向靳尚:“書信何在?”
靳尚從袖中摸出一書,膝行幾步,雙手呈上。太子槐拆開一看,見裡面是一帛書,帛書上僅有七字:“殿下欲弈天下否?”
太子槐神色立變,匆匆將帛書疊起,納入袖中,轉對靳尚:“此人現在何處?”
“回稟殿下,就在麗水旁邊的那家客棧!”
太子槐忽地起身:“快,擺駕客棧,本宮這就與他手談!”
“微臣遵命!”
章華臺前殿,楚威王站在巨大的楚國版圖前,眉頭緊皺,一動不動。內宰小心翼翼地站在身後。令尹景舍手拄柺杖,站